三十号早上,周娟和肖玲玲、贠英吃完早饭,肖玲玲去北屋躺下休息,贠英在厨房刷碗,周娟在客厅,收拾茶几上的水杯,又把水果、花生、瓜子装到盘子里,放在茶几上。突然门铃响了起来,她赶紧穿上羽绒服把屋门打开,走廊的大门外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女人,她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两个眼睛,周娟有点懵圈,没有认出是谁,就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全副武装的女人只回答一个字。
周娟仍然没有认出她,又继续问:“你是谁?”
“我。”她仍然只回答一个字。
周娟心想这个怪人到底是谁呀?还是没认出这个人。周娟胆子有点小,心想,这会是坏人吗?这时就更提高了警惕性,也不肯走出家门,她隔空朝还有点距离站在走廊大门外的女人,又重复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走廊外面的女人也很固执,还是不肯多说一个字,仍然只回答一个字儿。
这时候,周娟灵光一闪,悟过劲来了,难道是易姐?心想估计易姐早认出我了,但是面对自己,她多少有点尴尬,不自在。想到此,周娟走出屋门,面色无常,带着笑容说:“原来是易姐,你包装的这么严实,我都没认出你。”边说边去把大门开开。
易姐也笑了,她手里提了一箱牛奶进到走廊,边走边问周娟:“姨恢复的怎么样了?”
“恢复的挺好,就是挺想你的。”周娟又接着说:“易姐你不要再生气了,你和我妈又没生气,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放在心上。”
易姐本来见到周娟还有点尴尬,见周娟放低姿态又主动给她赔礼,她顿时不好意思,她连连说道:“没有生气,没有生气。”
周娟把易姐领到母亲屋里,又把北屋的门关上,方便让她俩说话,周娟就出来了。
周娟在隔壁南屋听易姐和肖玲玲说话,但也听不清说些什么。就给周音打电话叫她回来,看易姐是什么意思,还干不干了?刚打完电话,就听见母亲给周音打电话,让她把易姐的工资结算一下,周娟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明白易姐是不干了,周娟能感觉到母亲的声音不高兴。
周音和李峰两口很快就来了,她俩和易姐闲聊了几句,就把工资给她清结了。然后,易姐就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了。周音看着她说:“易姐,你在我们家呆了有七、八年,这准备回去了,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你去给我妈再说几句话吧。”
易姐停止自己的动作,随即走进北屋,坐在肖玲玲的床边,准备给肖玲玲说话。周娟和周音也跟了进去。肖玲玲说:“孩子们都回来了?家里年货都准备好了吧,屋里也都收拾好了?”
易姐说:“都回来了,屋里e收拾好了,年货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年做了二十碗扣肉,还不够,还准备再买点肉做扣肉呢。”
肖玲玲说:“家里有多少人啊,二十碗扣肉都不够?”
易姐说:“姨,农村本地人亲戚多,过年还要互相走亲戚,你是出来了,现在在城里,你要是还在老家,肯定亲戚也很多的,也得互相走动的。”
肖玲玲说:“你可以呀,已经出师了,把我的手艺都学会了,可以独自做扣碗肉了。”
易姐笑了笑,没作声。
这时,肖玲玲又想起易姐不干了这件事,就又问易姐:“你说句实话,到底是因为啥不想干了?”
易姐指指厨房的方向,说:“你这已经有人了。”
周娟说:“那人干活比你差远了。”
易姐说:“刚开始都是这样,慢慢的就好了。”
周音说:“她是短期的,干到年根就走了。”
周娟明白了母亲还是很想挽留易姐,母亲说过,易姐在这,她少操很多心。但事已至此,肖玲玲不好再说什么。周娟心想既然是我惹的事,那就由我来解开这个疙瘩吧。
于是,周娟就对易姐说:“易姐,我知道你很辛苦,我每次回来,你都为我做不少事,这些我都很清楚。我们家都是在工厂上班,厂里机器声音大,所以我们说话嗓门都大,说话像吵架一样,我为之前的事给你道歉,你多包涵哈。”
易姐顿时也不好意思了,她连连说:“我没生气,没事没事,我没生气。”
周娟又接着说:“我妈也离不开你,你们已经相处八年了,就像母女一样相处,我们也都把你当姐姐看待,你过罢年还来哈。”
这时候肖玲玲开始抹眼泪,易姐见肖玲玲流泪,她眼圈也红了,也开始抹眼泪。周娟又去给易姐擦眼泪,又把她的头发往上拢了一下,说了不少劝她留下的话。
周音看到周娟对易姐的举动,忍不住笑了:“你看你,像哄小孩一样。”接着她也一再地劝易姐:“你过完年还来哈,我们都需要你。”
周娟心想,人性都是喜欢听好听的,所以她继续劝易姐道:“我们都把你当姐姐了,你和我妈相处,都有八年抗战的时间,我妈离不开你,难道你能离开我妈吗?你一定也离不开我妈吧。你一定来哈,其实我们都很喜欢你。”
肖玲玲因为耳背,并不知道旁边这三个人说的什么,她继续说:“你说句实话,是不是想涨工资?”
易姐已经答应周娟周音两人,继续留下来了。但听了肖玲玲的话,她不好意思接肖玲玲的话,也不作声。
周娟赶紧又对易姐说:“你给我妈说一下,过罢年你会来的,让她吃个定心丸。”
易姐不好意思说留下的话,又听了肖玲玲的话,心里有点活泛,但她也不好意思接肖玲玲的话,她拉着肖玲玲的手,只会重复说一句:“姨,我也离不开你呀。”
易姐这样的表态,并且她的行李都没拿走,周娟和周音也很满意,终于把心放在肚子里,肖玲玲也很高兴,终于了了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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