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属于一个成年人,因为我没有成年人的稳重和责任感和从容,可是我年龄又告诉你我是个成年人,所以如果你用正常的眼光看我,你就会觉得我不怎么正常。
前天是3月24日,其实当天也没有想起什么,倒是晚上浏览网页才看到这天是诗人海子的五十五岁生日,今天也是浏览网页时重新记起今天是他逝世三十周年的日子。
三十年好快啊,三十年前的记忆恍如昨日,三十年前的今天我是什么样子?在干嘛呢?算起来我还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就读小学四年级的下学期,身高未必比现在我的大女儿高,这时我已经和那个什么所谓的初恋已经做同桌了吧,虽然不懂什么叫做爱情但却有了和她在一起很快乐的感觉。而那座一千三百公里之外的城,那座改变了我命运的城,有个才华横溢的青年在今天跑去山海关附近的铁路线卧轨自杀了。那个青年,和画画的梵高一样,生前默默无闻,死后大受追捧,他叫海子,死后被公认为伟大的诗人。
我也是公认人之一,因为若干年后我无意间接触到他的诗,便喜欢上了他的诗歌。花雨季本是个天真纯洁爱读诗爱幻想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
关于死亡,如果海子度过了三十年前的今天,如果他还没死,五十五岁的今天,也许已名利双收,也许已儿孙绕膝,也许此刻在准备切蛋糕,但未必过得多幸福,有些人他注定是孤独的,孤独才能成就他的才华让他光芒四射,即便是孤独的死去。就如海子同校同期同样优秀的诗人西川,又有几人记得?
死亡,是个伟大的工程。
《致青春》里郑薇对着阮莞的墓碑说:阮阮,只有你的青春是不朽的。
我们怕死痛恨死,但更痛恨英雄末路美人迟暮,因为看到美好事物衰败是痛苦的。
二十年前,没人会知道在我老家那座小山村和镇上一条极为荒芜的山路上,曾多次走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青年背着一个小包,包里也就几本书几本日记本几件衣服,那是他全部的家当。青年口袋里放着一盒买来多时的药品,这盒药品足够他死两次。他走在这路上是因为他打算回去回到他熟悉又感觉温暖的那个地方死去,他觉得他怎么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可是每每回到那他心驰神往的地方,他又感觉到陌生和慌乱,纵然是千里迢迢的赶回来,最后总又匆匆离开,终究是没死成,反倒是给铁路给那些客运单位上交不少银子。
那个青年当然是我,那时候还真无路可走对未来极度迷茫想不起活着还有什么理由,可虽然没有什么理由最终还是活了下来,便有了后来我这一连串各种快乐与悲伤并存的故事。
我想我是有死亡情结的,我的死亡情结不是惧怕和逃避而想到去解脱,因为我不怕什么挑战我只怕无聊无意义的活着。在今天,虽然我过得并不如意,但我丝毫没想过要不要去死,今天我珍惜生命热爱生命,这不止为了孩子,还为我自己,我已经走了那么远,有必要再走远一点,理想和梦想的区别是理想的目标很明确,我觉得我能完成我的理想。
所以你应该已经了解我了,我终究是平凡人一个,虽然终年孤独但始终不能习惯孤独,所以即便在那种孤独无依万念俱灰的日子都不敢孤独的死去,所以在这半老不嫩的年纪还不知羞耻孜孜以求想求得一个志同道合的女子一份白首偕老的感情。
八九年真是一个奇怪的年份,这年发生了好多事,这年大广场发生一件大事差点让改&开停滞,但那不是我关注的事儿,我知道这年的今天海子去世了,这年海子同校好友兼诗人骆一禾在海子去世两个月后因脑溢血也跟着走了,这年音乐教父罗大佑把一首徐志摩翻译的英国女诗人的诗《当我死去时》谱成曲并吟唱出来——当我死去时,亲爱的,你别为我唱悲伤的歌。
进入九十年代后诗歌渐渐日薄西山,物质主义的兴起,诗人成为骂人的话了,我们需要的不再是灵魂的宁静而是感官上的快感,这么多年过来,一直如是并越来越汹涌。
如果你问我,我虽然心有诗歌,但也已经不读诗很久了,家里书架上来自当年出差时在各地购买的顾城海子泰戈尔汪国真席慕蓉等诗集,有些翻过一次后再没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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