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吧,鼻子君》

作者: 贺子墨 | 来源:发表于2019-03-01 13:07 被阅读40次

           谨以此文献给每一位遭遇病痛折磨的天使,我们要把生病看成是天降大任于我们,才降下病痛的考验,战胜了病魔我们就战胜了自我,愿世上少一些疾病折磨,多一些幸福泪水。

          序言:自从看完《高兴死了》这本国外口碑作品之后,感慨良多,抑郁病人的挣扎与生活从这本书中可窥一角,书名《高兴死了》蕴含了作者一种期盼,因为家人和朋友的鼓励与支持,作者才能一次又一次从抑郁的深渊爬出来,作者的书激励了很多抑郁患者积极与自己的内心战斗。

          国内关于抗癌的小说和影视作品也是层出不穷,在印象中最深的就是《滚蛋吧,肿瘤君》,让闻癌色变,收到癌症症断书就等于拿到了死亡通告一样的癌症患者们有了抵抗战胜病魔的决心。

          抑郁症离我很远,癌细胞据说自我们出生就一直伴随,有的人一直到老死癌细胞都不会苏醒,有的人的因为不合理饮食、不规律作息、嗜酒吸烟等原因唤醒了体内沉睡的癌细胞,让癌细胞生长繁衍,最后成了癌症,所以人人都有癌,但不会人人都因为癌症死亡,而与我息息相关的一种病则是鼻炎,一种慢性疾病,不断复发,可能相伴一生的病症,

          虽然鼻炎没有癌症那么令人绝望,没有抑郁那么令人压抑,但它会让人变得抑郁,同时一次次失望最后跌入绝望的深渊,它初始时很弱小,但如果你忽视它,它就会扎根生长在鼻腔内,繁衍壮大,进而影响全身器官,破坏生活,捣乱睡眠,如慢性毒药一般慢慢蚕食人的生命与记忆。

            所以我想把十五年与鼻炎作伴得出的体悟写出来,让有鼻炎初始症状的患者尽快治疗;让人们习惯在遍布空气污染的天空下戴口罩,预防呼吸道疾病的发生;让过敏性鼻炎患者不要害怕承认自己对花粉或者其他味道过敏,以免引起朋友和亲人的误会;让得了鼻炎如我一般已经习以为常的患者,不要抑郁,要积极锻炼身体,不能感冒,感冒是我们最危险的敌人。

         无论何种疾病,最大的敌人始终是我们自己,只要我们自己不认输,永不言弃,病魔就只能止步不前。

         灵感来源:《大树》、《高兴死了》等治愈性佳作。

                                          (一)鼻子君要革命

         很多人总是在失去某样一直拥有的事物之后,才发现失去之物的珍贵,却已经悔之晚矣。等身体垮了,才在病床上后悔透支身体;等失恋了,才后悔平日没有好好对待恋人;等不再年轻了,才后悔没有好好把握青葱岁月。

         

         假如哆啦A梦口袋里的时光机真的存在,我想乘坐时光机回到二零零三年夏天,这一年城里的人们陷入“非典”的恐慌之中,我也从江城的江汉路的一所小学回到家乡镇上的二小就读六年级。

    回到家乡的我不再像在城里窗明几净的教室里那样显得格格不入,在这里我的老土穿着不会收到异样眼光,夹杂家乡话的普通话也不会在回答老师点名提问时引起同学们哄堂大笑。

    刚进入六年级一班的时候,由于我是转校生,而其他同学从一年级一直到六年级,一年一年有序的升级上来的,学生的桌椅与班级人数是对应的,没有多余的桌椅板凳,教材也很短缺,很多同学都是共用一本教材,上课的第一个月我都是和一个男同学挤一张板凳,分享他课桌的一半空间,课本也是与他共用。

    一个月后,外公为我找木匠做的课桌漆干了,绿色的课桌在班里独一无二,我在班里也有了自己单独的桌椅,那张课桌是当时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我在自己的私人订制课桌前依然与那位男同学共用教材,但他被我挤占的空间恢复了,我也有了我自己学习的空间。

    经过半年的学习,我已经与班里的每一个人都交换了姓名,也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那段时光是最无忧无虑和高兴的岁月,当时英语和数学也没有偏科。俗话说乐极生悲。

    我突然高烧了几天,烧退之后,我发现自己成了鼻滴虫,鼻子总是不由自主的流鼻滴,当时父母在外务工,外公外婆在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外婆负责我们爷孙的中餐和晚餐,晚上外婆在自己家休息,外公则陪害怕黑暗的我在邻居的空房子里一人一张床休息。

    那时外婆他们很少去看医生,认为感冒等病症拖着拖着就好了,我自己也不会照顾自己,每天用早上用凉井水洗头发,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恶梦,在梦中我的鼻子突然有了自己的独立意识,他对我说:“主人,你从出生起就不停的使唤我,却不知道爱惜我,在冬天给我泼冷水,在下学的时候让我暴露在风雪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从来没注意我的变化,也没照顾我的身体,现在我要脱离你的掌控了,再见,主人。”

    我嘴角呢喃道:“不要,不要。”天亮了,公鸡打鸣的声音将我从睡梦中唤醒,起床后,打开窗户,习惯性的用鼻子吸入清新的空气,却发现鼻子不通气了。

    从那天开始,鼻子君就脱离了身体掌控,停止行使自己的职责,呼吸的职责交给了负责消化饮食以及说话的口腔,口同时身兼三职,疲劳运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口腔的扁桃体受鼻腔不通的影响不断肿大,我说话的声音也慢慢夹带着厚重的鼻音。

                                          (二)纸的海洋

          学生时代除了买课外书之外最大的一笔消费就是购买纸巾,最早口袋里装着草纸、以及厕纸在鼻涕不由自主流下时擦拭一下,后来这些纸粗糙的伤鼻子,便去杂货铺买了一提提的清风卷筒纸,一提十卷。

         每天上学时,抽一大段叠起来放入口袋里,久而久之,同学们上厕所忘了带纸,吃饭或吃早餐,以及哭泣时,只要我在附近,都会询问一下有纸吗?因为即使所有人都忘了带纸,我都不会忘记带上。

       因为我只是在大家急需纸巾时能够满足期待,因此认识了班级的每一个同学,同样用纸巾交到了朋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不然嘴笨,害羞的我是不会主动结交朋友的。

         有一次忘了带纸,一遇到鼻塞或者要流鼻滴了,不管上下课都往厕所的水龙头那里跑,痛快的撸出鼻涕,而后洗一下手,再回到教室,以免给其他同学带来困扰。

          最痛苦的莫过于感冒的时候,每一次感冒后,晚上就别想入睡了,整夜就是不断的流鼻滴、擦拭鼻涕,怎么都止不住,吵得当时与我一起休息的外公也是难以入眠,后半夜他老人家才进入睡乡,一早起来外公脚一伸却找不到自己的鞋子了,几十平方的卧室地面上全铺满了白色的纸花,每一朵花都沾着鼻涕。

         爸妈从外务分工回家都会说:“照我这个用纸法,很快后河都会被我的纸巾填满,让我不要太依赖纸巾,每一次用纸撸鼻涕时,纸中的飞屑也会被吸入鼻腔,对身体不好。”

        在高中时我就减少了对纸的依赖,不过还是常备纸巾留作急用,转而提前在水龙头、空地把鼻涕清理一番,而后再回家或者去教室。

        但用纸的消耗依然让同学们吃惊,有时候他们一天都用不了三张纸,我一个人有时候却一天用三包清风的纸巾。

    到了大学,停了乡下土医生的药以及所有西药、中成药,反倒鼻涕少了很多,也没同学找我询问有没有多余纸巾了,白天如常人一般,晚上却辗转难眠。

                                         (三)治病要趁早,药要对症

        生病了不能拖延,拖延是人类最大的群体惰性之一,认为拖一拖病自然会痊愈都会从小毛病拖延成大疾病。

         鼻子君罢工后,在刚上初中时二姨带我去市里检查,拿回来了一盒盒治感冒和缓解鼻塞的西药,药吃了之后鼻子君时而工作,又时而罢工,之后药吃完之后,我就没有再买了,药效寥寥无几,又贵,不适合再吃。

    初中的一段时间鼻子君还时常从沉睡状态醒来,在白天工作一会,等到了高中,鼻子君开始影响我的睡眠以及生活、学习。

    于是父母带我在村里的医生那里看病,之后那位医生给了我三大袋几百元的中药合成药丸,每一刻颗粒大小如老鼠屎一般,而每次要吞六十颗那种无名药丸,从高一服用到高二,每天早中晚都往口中塞一把那种带着苦涩味道的药丸,好几次由于一次性吞太多呕吐了出来。

    后来我对吃那种药丸产生了抗拒心理,连一袋都没吃完,就没有继续服用了,是药三分毒,不知道是我在姑妈家吃得太好了,还是当时那些含有激素的药丸作用,我慢慢变成了胖子。

    之后我再没服用任何药物,等上了大学了,除了感冒时痛不欲生、一宿无法安眠之外,白天鼻子至少没有无缘无故的流鼻滴了,在课堂上也能安心学习,只是晚上睡觉就完全依靠口腔呼吸,呼噜声对室友造成了一些困扰,而每天起床就口干舌燥,喝一大杯水才能得到缓解。

    在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二年,我觉得必须和鼻子君做一个了断了,小小的鼻炎经过这些年的生长已经成为大麻烦,间接导致两个鼻孔内被鼻息肉塞满,还导致了鼻中隔扭曲等问题,鼻子君引起了全身系统的不稳,工作、生活、睡眠都受到了极大干扰,于是我坚决要做手术矫正鼻腔,切除息肉。

    虽然父母非常担心与反对,但手术还是做了,在我失去意识麻醉躺在手术室的六个小时,父母在手术室外心急如焚。

    术后,在医院休养了一周,每一天母亲都熬粥从家里带过来,头几天无法自由走动的时候,父亲整夜趴在病床前,照顾我的起居,任护士驱赶也不肯离开。

    住院一周后,终于能下床自由走动了,鼻子里的药用棉塞也被取出来了,可以回家休养了,这次手术换来了两年鼻子的安定期,两年后息肉再次堵塞了鼻腔,而身体对西药已经产生抗体了,服用药物也没有作用了,于是只能积极锻炼身体,努力预防感冒。

    很多年后再次遇到第一个给我开药的医生,感叹的说道:“当时,他们对这个病了解的太少,错过了对我的最佳治疗时期,如今已经很难根治了。”

    (四)最大的不安是梦中窒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睡觉时总会被尿意惊醒,科学家说睡觉之前不能喝水,可是睡觉之前我不喝水,就嘴干舌燥,因为晚上的供氧全靠嘴巴张合,鼻塞和感冒会让你一夜无法安睡。

         而鼾声也导致团年的时候,没有一个亲人愿意和我挤在一个房间,因此小时候在亲戚家团年的时候要么一个人独占地板或者独占沙发,等大家生活都提高了之后,还能独占一间房。

         有一段时间喜欢蒙头睡,因为被子里的热气会让人感觉鼻子没那么堵了,但张口呼吸后,被子里的棉絮、什么的都吸入了嘴里,更加难受,所以最后还是选择了把头伸出被子睡觉。

         睡觉时一时把头侧向左边睡,因为左鼻孔堵了;一时又把头转向右边侧着睡,因为右鼻孔堵了;后来还出现了斜着睡,蜷缩睡等姿势,每一次醒来,被子都有一半垂落到了地上。

         最惊悚的是睡着睡着,突然感觉溺水一般难受,然后猛然睁开了眼睛,下床滋润干涸的嘴唇,同时用纸巾或者出厕所把鼻子撸一撸,而后就很难再次入眠了。

         得益于此,从小到大就没睡过早床,因为一醒来就再也睡不了了,很长一段时间陷入自怨自怜的状态,觉得自己很可怜,不敢遭遇此等病痛折磨,甚至很害怕梦中没有知觉的逝去,留下年长的亲友哭天喊地。

          后来通过读报以及阅读,发现自己的遭遇和很多伟人以及伤心人的经历比起来微不足道,年岁渐长,知道的越多,就越发觉得自己的渺小和平庸了,只要还活着,就能一次次战胜困境,最怕的是身体突然垮掉,失去了一切挑战的机会,因为生命只有一次,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死亡,是生命无法避免的最终归宿,但怎么死,在死亡来临之前如何活,却在于个人一个又一个抉择,死亡并不可怕,越是害怕,死亡越是加速赶来。

          很多思想家都说要把生命的每一天当做最后一天过,为此诞生了很多佳作,但真正要做到不虚度一分一秒,每一天都当做生命最后一天度过,需要一个漫长的矫正过程,能尽力矫正自己不良习惯的都是强者。

         庸碌一生是一种活法,百战百胜是一种活法,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没有一个人的人生轨迹以及心灵塑造过程是完全一样的,关键在于你对目前的现状是否感到安心、满意。

             (五)命运你关了一扇门的时候,一定会有另一扇门悄然开启

        叛逆的鼻子给我带来了很多痛苦,但也是一块测试石,真心的朋友不会介意我时常唐突的鼻子,以及说话浓厚的鼻音,而伪善的朋友会远离我,因为我让他们在谈话以及吃饭时会一个喷嚏破坏氛围。

            因为我自己的忽视和不珍惜,上天关上了我沟通天地之气的桥梁,但给我打开了另一道没有极限的畅想之门,自卑加上鼻炎让我习惯了孤独,而孤独如果不找点事情做,会让人发疯,书本成了最佳的选择,不能亲自去看的风景、无法体会的爱恋、伤心痛苦的经历、酣畅淋漓的倾诉、神秘莫测的故事都能在书中体会到。

           唯有书本能常伴左右,不离不弃,读书让我走出了自卑,提升了眼界以及思想觉悟,读书破万卷的积累,最后让我忍不住开始了创作,虽然这条路走得磕磕绊绊,毫无起色,但如果没有坚持这个兴趣,我无法想象自己会堕落、抑郁成什么样子。

                (六)记在心里,不如记在纸上

         尽管没有稳固的科学理论支持鼻炎会导致记忆力下降,让记忆流失,但就个人的经历来说,确实发生了记忆力变差,甚至记忆缺失的情况,但不一定是由于鼻炎导致的,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

          你发现记忆力越来越差,什么都得写在纸上,逝者以及初恋的音容都开始模糊不清,前一秒听到的嘱咐,下一秒就忘了,电话号码几十遍都背不下来,一些明明学习认识的字渐渐写不出来了,别人却说你呆头呆脑,不了解你的痛苦,这时你会怎么办。

          我会写日记、做摘抄笔记,用纸和手机记录害怕遗忘的事情,至于已经遗忘的记忆,只能尽力去寻找,实在回忆不起来,也不会强求,忘了再创造新的美好回忆就好了,痛苦的经历能不经意忘掉也许是一种祝福。

          多阅读和思考,能延缓记忆衰退,这是阿尔茨海默病研究者得出的结论,越活越年轻的方法,只有学到老用到老,坚持运动。

          体壮人欺病,体弱病欺人,合理的饮食、足够的睡眠、健康的身体、积极的心态才是永葆青春的不老药,整容、吃药只会让身体越变越差,每一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都是新的一天,过去的时光不再追悔,现在的时光努力经营,未来的时光好好把握。

          愿终有一天人类战胜所有病痛,无病无灾,只管体验生活的美好。十五年转瞬即逝,渐渐的已经不再在意别人的眼光了,洒脱的承认我有鼻炎,也努力的锻炼身体让它安静下来,想来不光我痛苦,如果比自己有意识,也觉得跟了我这个不负责任的主人很悲伤吧,终有一天我们会达成和解,言归于好,齐心运转身体这个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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