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面前的小孩约莫四,五岁大,长的白白嫩嫩,此刻正抓着我的裙摆,一双漆黑水灵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姐姐?哈哈”我看着面前小小的绿色的一团,心想小孩子真是天真可爱。
“我比你祖宗都大。”
看着小孩一脸的不解,我懒得再逗他,走到厨房乘了一碗汤,又在里头加了些糖。
“来,喝了它。”
“是什么呀?好喝吗?”小孩歪着脑袋,耸着鼻子往碗里凑。
按照规矩,我应该例行询问,了解他的死因,他的悲欢苦楚,为他开解,再让他喝下这孟婆汤。可这小小年纪,如此懵懂,又有何可解?倒不如让他欢欢喜喜的去。
一碗汤很快便见了底,我拿出手帕给小孩擦了擦嘴,手指在他眉心一点。
他是我今天送走的第三个。
是的,我是一个孟婆,我在这黄泉待了三百年,日复一日,甚是无趣。我是何时来的,为何而来,姓甚名谁?这些问题久久没有得到解答,久到我已懒得再去深究。
我起身去烹了一盏茶,躺在摇椅上,看着白皙手腕处那一朵艳丽的花发呆,此为何花?出自何处?
我每日必要一问,也习惯了无人应答。黄泉处处是花,彼岸花,望了百年,早已腻味。
我曾试过向将渡之人打听,可人间,竟也无人识得。
我注定,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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