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周记

        这是不平凡的一个星期。

        清明假第二天晨泳归来，有一个未接电话。打过去，大姐说姐夫正在县人民医院急诊室。匆匆赶到医院，外甥告诉我：他们是昨晚十二点赶过来的，他爸疑似心梗。住院前做了CT，今天安排了彩超，明天要做造影。心梗确诊到底要不要做这些检查，我也不知道。

        清明假结束，毕业班进行第一学月考试。批阅语文卷发现：一百八十人参加，近三分之一的考生只胡乱地做了几个选择题，主观题一概没有动笔。更可怜的是：就是十几个选择题，竟有人成功地避开所有正确答案。这样惨不忍睹的答卷，真不敢相信竟是中国某些心智健全的学生所为。问问其他科目，大同小异。照这样下去，中考不世界倒数第一才怪。如今的学生真让人看不懂：讲游戏人人是王者，谈学习多数为青铜。家长管不到，老师不敢管，弄得不好还会招来110。

        一周前，女儿说越洋快递已经从深圳发出。周三，女儿告知快递已经到她们村里。今天，女儿告知，快递丢了。疫情原因，女儿三个年头没回家了，宅在出租屋也很少出门购物。女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快递通道，没想到第一次就出了状况；妻子好不容易淘到几件称心的宝贝，却在大洋彼岸的快递点给弄丢了。

        咱心疼的不是那几千块钱，咱心疼的是就在女儿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宝贝。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快递：它承载着一个母亲对游子的牵挂，承载着一个游子对母爱的期盼呀！

        女儿读本科时，常有室友把苹果手机落在教室，可室友从不着急，因为哪怕是保洁阿姨捡到，也一定会物归原主的。

        女儿以前总夸她们村安全，路不拾遗。现在，开始担心村里的治安了。我再三叮嘱：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人身安全第一。

        ……

        “竹里清风吟古调，堂前新燕啄春泥。”清明节过后，天气真正暖和起来了。昨天洗车，我被一点新绿惊艳到了——挡泥板缝隙里的一粒菜籽发芽了。有心的群主已于前天将“围炉”换成了“纳凉”。仄翁试钓清明，颇有收获。

        洣江水暖泳友知。牛脑滩上，游泳的人渐渐多了。为了减少平时住校不能游泳的损失，我开启了周末“双泳”模式——一天两次。

        妻忙里偷闲，去年在学校“开心农场”觅得一块空地，种莴笋种大菜种白菜，不为创收，只为自己找个乐子。周二又把菜地收拾了一番，种上了茄子辣椒。课间前去看一眼，傍晚前去浇一次水，乐在其中。

        周五，很久没在圈里冒泡的发小突然给我传来一张照片：那是一九九一年漕泊中心完小的一张毕业照。发小谬赞我好记性：十几位同事的名字，在世的没在世的我都记得；几十位学生，还有三分之一能叫得上名字记得他们的住址。记性好可能是我的一点小特长：我珍藏着一张一九八七年在三联村小工作时的老照片，合影中几十个人我都能叫得上名字。可不知为什么，曾经对全校几百学生信息了如指掌的我，今天连一首歌的歌词都记不完整。如果没有手机，没有屏幕，我可能一首歌都唱不下来。

      今年在酷狗音乐上发了四首歌：《似水流年》《想念你》《游牧时光》《一起向未来》。两个星期前，在妻的影响下，开始试唱《年少有为》。这是李荣浩的歌，难度大：多“发西”，多切分，多后半拍起，起伏大。直到今天才练成勉强可以拿得出手的3S。

        “假如我年少有为知进退，才不会让你替我受罪……金钱地位，搏到了却好想退回……在婚礼上，多喝几杯，祝我年少有为。”

        农谚云：“清明要明，谷雨要淋。”

        今年清明正是好天气，这是风调雨顺的好兆头。不是吗？姐夫虚惊一场，周四已健康出院。通过这次月考，那些一味想躺平的孩子也许会被老师唤醒过来。女儿那个快递说不一定也会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