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月光

      在我们不再以油灯、蜡烛照明，不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当我们习惯了绚丽的霓虹，习惯了声、电、光的多彩，如果有一天突然停电，你心情如何？你会怎样度过?

      今天，我们所住的街道突然停电，更可恼还是周五的晚上。远处依旧灯火阑珊，我们的街区黑暗、安静。如果说我和老公是不满，那么孩子就是愤慨。毕竟我和老公经历过电灯普及之前的年代。我安抚儿子：“我们一家可以借机去饭馆吃一顿啊。”

      在饭店 吃过饭，我们到附近定鼎门广场消磨时间。这里有老人跳广场舞，有小孩儿溜旱冰，嬉戏玩耍。帝都国际小区很多窗户透着灯光，古城路上不时有车灯闪烁而过。一切在这个广阔的空间里，虽热闹却不嘈杂。我们呆了一会儿，儿子最初的兴致已过着急回家——说不定电来了，可以看电视了。

      回到家，电还没来，打开门，家里并不太黑，楼层较高，一室月光。有电的时候，即使窗外月光皎洁，明亮的灯光遮了月光；关了灯的时候，合上的眼皮遮了月光。久违的月光让房间显出别样景致。重重垂蔓的绿萝影影绰绰，家具和镜框泛着淡淡的反光，墙上的挂钟答答的走着。

      老公找蜡烛，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地上的影子，想起孩子小时候的一件趣事，就讲起来。孩子大约五、六岁的时候，有一次我们牵手走在路上，月光很好，孩子最喜欢玩“飞呀”的游戏。他喊“飞呀”，并屈膝，双脚离地，爸爸妈妈同时拉高他的胳膊，快走几步，再放下他。玩累了，孩子又想新招，左跨一步踩在妈妈影子上，右跨一步踩在爸爸影子上，玩得很高兴。他突然说：“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呀。”爸爸笑：“你这幸福的要求也太低了吧。”我赶紧附和孩子：“我也觉得这就很幸福。”孩子听了这个故事笑着催我：“还有啥故事？”老公找到蜡烛要点燃，我说就这样先待会儿吧。

      看到孩子有兴趣听，我又开始讲起来。孩子两岁多有一次生病输液，从扎上针就不停地哭，只好爸爸举着药瓶，我抱着孩子到诊所后院去。后院种着一些花，还有几架扁豆角。已是初冬，可能院子避风，架子上还有几朵淡紫色的花，几根可怜的豆角。我哄孩子转移注意力说：“你看，待会儿咱把这几根豆角摘了回家炒炒吃吧？”孩子不哭了，带着哭腔说：“不行，这是别人家的。”孩子笑得趴到沙发上……就这样，我们在月光中说着孩子小时候的趣事儿，囧事儿，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好久。正说笑着，厅里的灯骤然亮了。

      儿子惊叫：“电来了！”几秒钟后，一跃而起跑到厅里打开电视，声光瞬起。

        静谧的月光被明亮的灯光隐去，热闹回来了。这场温馨的闲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