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小熊,紫藤的花语是深深的思念和执着的等待,可不是随口说说的,真是如此。紫藤为暖带及温带植物,主要分布于辽宁、陕西、甘肃及华北和长江以南各省区。紫藤对气候和土壤的适应性强,较耐寒,能耐水湿及瘠薄土壤,喜光,耐阴,以向阳背风的地方栽培最适宜。紫藤生长较快,寿命长,缠绕能力强,对其他植物有绞杀作用。
“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 这是李白眼里的紫藤树。作为观花绿荫的藤本植物,紫藤初夏时紫穗悬垂,花繁而香,盛暑时则浓叶满架,常常被栽植于园林的棚架、湖畔、池边、假山、石坊等地。之所欲对紫藤情有独钟,因为它承载了我小时候诸多的快乐记忆,印象虽说有些模糊,但在紫藤树上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件事情却恍如昨日历历在目。
盛夏时老家的麦场处处洋溢着欢声笑语,尤其是我们村西口的麦场,这里原本是村民的自留地,按人头一家一户被均分成大小不等的数片宅基,因为麦忙季来临,每家收晒小麦都需要一块平整地,村西口这块靠路出入便利,所以大家伙就自发夯实了自个的宅基,连在一起不分彼此,形成了村里最大的麦场,听村里老人说在生产队出现之前,西口这块地本就超级平整,实属天然的麦场,被改造成村集体的牲口喂养地。背西朝东建了一排低矮的牲口房,门口一左一右放置了几口大水缸,水缸旁边砌有数口大石槽,由天然的长青石雕刻而成,挪动起来超级费力,需要七八个精壮小伙一起才行。至今家里还存有一口大石槽,据我老爷子说是生产队里分的,近两米长,半米身,里面趟个几把人不成问题。我的记忆中除此它之外就剩下那棵紫藤树,我没见过牲口房子,也没见过集体的畜养小院,留给我童年的就只有麦场靠西的大紫藤,据说是牲口房院子正对着大门的。
从我记事起,村西口就有紫藤,每年盛夏硕大的桂冠开满了紫色的花簇,不像老家的白杨树,挺拔耸立,其枝枝蔓蔓扭扭曲曲彼此还纠缠着绕在一起,一条条耷拉着相互交织,我早已不记得紫藤树旁边的是什么物种,只记得我和毛毛,伢子,小利几个捉迷藏,我们说好了不准下树,每个人藏在紫藤花冠里,八仙过海般各显神通,我藏的时候摔下来不知回数,我蒙着眼去捉的时候掉下来三次,第一次没爬多高摔的不怎么疼,第二次高是高点,但掉落时被底下的枝丫拦了下,虽四脚朝天,但只是屁股疼还不至于哭,最后一次有点重,现在我记不住细节,反正从摔晕了,毛毛说我抓住了他,兴奋的得意忘形了没想到是树上,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摔下去的,距离地面到房檐的高度,我右腿折了,左脚的大拇指与无名指之间被扎个洞,此次的结局也终结了我的童年所有回忆,老妈破天荒没有打我,但四年级整整下半学期我只能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着毛毛他们天天从我们家门口一早晚的晃来晃去。
我不知道西村口什么时候开始建的房子,麦场一片片的消失在新建的二层小楼里。紫藤树最先不见的,它的地皮被狗剩家的新房占据了,狗剩村里的能人,最早开上了大货车,天天走街串巷的倒卖粮食。比我长不了几岁,他家门口是村里出入要道,村里的CBD中心,常常围着很多人,每次见到他,我都会想起紫藤树,以至于我回去路过,散烟时四方邻居都有唯独偏偏漏下他一人。
一晃数年过去,我再次见到紫藤盛开,是陪着老爷子他们游苏州园林,在拙政园花卉养着那片附近。我们从紫藤下穿过,老太太无意中说这里的紫藤远不如老家那棵,要年头没年头要粗细没粗细,紫花开的种数也没的比。我下意识看了看左脚,确实,园林的这株那能赶上老家的,最粗的主干也不过如此。
如此,想必小熊或许能体会我说的紫藤的花语:深深的思念和执着的等待,真的不是随口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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