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演过许多戏如《磨面》《烧窑师傅》《三乡红哨》等许多戏。琼在演戏的过程一天一天长大,现在已经完全长成一个会演戏的大姑娘。
琼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琼经别人介绍,找了一个军人,他们通过书信谈了两年,这个小伙子从部队上回来了,成了复员军人,也没有什么工作,多次和琼交谈都话都不投机,共同语言越来越少。各自的价值观也有很大的差别。
有一天这个小伙子又来到琼的家里,琼的妈妈热情招待,既是炒肉,又是炒鸡蛋,烙油饼,又精心做哨子面,这在当时七十年代的农村一般家庭平时很难吃到这些“所谓美味佳肴”,因为琼的爸爸是乡上的正式医生,有工资,琼的家庭条件当然要比一般的家庭好得多。
小伙子在琼的家里吃完饭,在琼的房子里和琼谈论结婚的事,琼就提出暂时还不着急结婚,需要双方进一步了解,小伙子就很生气,甚至可以说是气急败坏,情绪很恶劣地和琼争论,甚至用恶毒的语言挖苦讽刺琼说到“你不想和我结婚,你肯定外边有野男人。”琼听到这句话伤心极了,就决绝地提出分手,因为这样的男人还没有结婚就疑心这么重,不信任对方,即使结婚了,也不会有好结果,也不会幸福的。
当琼提出分手时,这个小伙子就穷形极恶地说:“分手就分手!你以为我离不开你王琼,天下到处都是美女。”然后他就飞扬跋扈地从琼的房子里出去,走了,甚至都没有跟琼的妈妈打招呼就离开了。琼的妈妈还撵出来想劝劝他和琼,让他们不要分手,结果他走得快的像一阵风一样,等琼妈妈出来,他 骑自行车已经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琼的妈妈从门口回来就责怪琼说:“你们马上就是要结婚的人,现在却要分手,好好的一桩婚事都让你们搅黄了,你这个傻丫头一点都不让我省心。”琼妈妈长叹一声说:“唉,为了你我都快把心操碎,这造了什么孽啊!”琼的妈妈无可奈何地进了自己的房子里继续去纺线。
琼听了妈妈的数落以及那个不明事理的军人的恶毒攻击心里此时此刻像打翻的五味瓶子,伤心至极,睡在自己的炕上不住的流泪,哭了一个下午。眼睛都哭肿了像梨花上沾满了雨一样。
妹妹王瑞放学了,跑到房子里放下书包,看见姐姐大白天蒙头大睡,就觉得奇怪,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掀开被子一看发现姐姐哭得稀里哗啦,就问姐姐:“姐,谁惹你啦?小妹替你去收拾他,不要难过了。”王瑞说着说着还在琼的胳臂底下挠痒痒,故意想让琼高兴。
琼看妹妹回来了,也就没有说什么,就起来了,去给妹妹做晚饭。琼的爸爸一周才回来一次家,弟弟王瑶上高中,也是周末才回来。晚饭就她娘三个吃,妈妈和琼都不说话,各自都象征性的吃了一点,妹妹王瑞见情况不妙,就溜回房子里做作业去了。
琼收拾了厨房,回到房子里给妹妹辅导完作业,已经十点半了,就和妹妹睡了。王瑞特别喜欢姐姐,每天都要和姐姐睡在一起,缠着姐姐每天给她教唱戏。
琼的妈妈睡到半夜听到好像有人翻墙,扑通一声跳到她家院子里,心想:肯定是贼,想到她家偷什么。她就在心里祈祷:贼,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只要你不伤害我的两个女儿,就我弥陀佛了。一会儿琼妈妈又听见脚步声,最后脚步声彻底消失,她料想贼已经走了。
她就从自己的房子里出来,想看看家里到底少了什么,就在她刚要开门时,突然轰隆一声,这一声就是从她家里传来的,几乎天崩地裂、振聋发聩,她的心好像要从心里跳出来,她几乎要倒下去,她发疯一般冲出房门,跑向两个女儿的房子,打开电灯。
天啊!房子里横着一个半截人,什么呀!她仔细看穿的衣服,才好像从梦中恍惚醒过来,这半截血肉模糊的人就是我的琼啊!她抬起头向上看,天啊没有屋顶,可以看到满天星光,墙壁四周都是血迹斑斑,琼的头在哪里呢?王瑞在哪里?她向炕上看去,炕的中间一个有一个很大很大的黑洞,听见呻吟声,原来王瑞被炸到炕里边去了,琼的妈妈实在站不住了,她昏过去。
邻居都听见这惊天动地的巨响,跑到她们家里,才发现这一惨剧,把王瑞从炕洞里拉出来,王瑞的背上血流不止 ,把王瑞和她妈妈送到乡上的医院去抢救,这时王瑞的爸爸才知道家里遭遇了灭顶之灾。王瑞的脊椎被炸断了,成为永远的残疾人。琼的头被炸得血肉横飞,永远找不见了。
当时村干部立马报警,警察快速破案,原来凶手就是琼的对象,他给琼和妹妹睡的炕洞里放了两个雷管,他把雷管点着后,迅速跑了。
法院给这位凶手仅仅判了十八年徒刑。十八年后这位凶手竟然安然无恙的从狱中出来了,他又找了一个媳妇,结婚那天他还大办婚事,他家到处洋溢喜气洋洋的气氛张灯结彩,大有一种扬眉吐气的很嚣张作派。他又活过来,娶妻生子,走完了人生应该走的路。
琼的母亲疯了,琼的妹妹瘫痪了,琼的爸爸常年要照顾一个瘫痪的女儿,还要伺候自己的疯老婆。
法律啊!你的公正性在哪里?为什么坏人得不到惩罚呢?
我仿佛又听到那好像从地底下发出的凄凉 幽怨、飘忽的声音——“琼啊!你飞到哪里去了?琼啊!你飞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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