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澳大利亚一个熊孩子的恶作剧“草莓藏针”让当地的草莓遭遇了灭顶之灾,价格暴跌,滞销,大批的销毁,农民遭受重创,看着一年的辛苦所得付诸东流,人人都心痛不已。
我们这儿大多数种植的葡萄,从春天里开始定苗,施肥,浇水,打药,起早贪黑,农民们付出了太多辛劳。如今秋天来了,也到了收获的季节。葡萄在果袋里鼓鼓囊囊的包着,有的撑破了“肚皮”,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露出一半羞红的脸,分外喜人。
我家也有。如果把葡萄比喻成孩子的话,那她们就像是一个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这个季节到了该给姑娘们找婆家的时候,也是最愁人的时候了。
婆家人(果贩)们以葡萄串儿的大小,葡萄梗儿的粗细,葡萄颗粒的多少来判断彩礼几何。葡萄的世界是以胖为美的,偏偏前几年我家的“姑娘们”虽生的面色红润,长相甜美,只无奈其身材高挑,苗条婀娜,所以,总是被人瞧不上,每年找个婆家都是老大难。
记得有一年,我满心欢喜的迎来送往一波又一波的婆家人上门相亲,他们三三两两结伴而来,看看成色,皱皱眉头,然后默不作声的四处张望,突然发现东面邻居家的地眼睛发亮,用手一指,那是谁家?嗖的一下就被吸引走了,招呼都不打,第二天,邻居婶子家就办喜事了。她点着彩礼钱,嘎嘎的笑着,声音洪亮。我就再接着等待,终于又迎来一波婆家人,摘一颗尝尝,砸吧砸吧嘴夸赞还挺甜的,我脖子一梗,那是,我这可是花生饼羊粪球滋养出来的,营养丰富啊。心里合十祈祷别抬头啊别抬头,结果,那婆家人颈椎没失枕,脑袋一歪又发现北面邻居家的那片郁郁葱葱,嗖的一下又飞了,我在后面喊着要不要我家的啦,人家挥挥手拜拜,头都不带回一下,第二天, 北面马叔家“姑娘”也出嫁了。
结果那年我是光给人家“保媒拉纤儿”,而且做一个成一个。我在想我是不是有开婚介所的潜质。眼瞅着别家姑娘都出嫁了,猪蹄儿一个没捞着吃,自家姑娘可怜巴巴,孤零零的站在地里。女大不中留,眼瞅着霜降了,无奈只能把它们送到冷风库里暂住,到了冬天,别家都没姑娘了,婆家人没得选择,才嫁出去。
今年还没摘袋,没揭开面纱,也不知道姑娘们颜值如何,身材咋样。
不远处的玉米傲娇挺拔,微风吹过晃晃脑袋,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腰间别着一年的收成。
要说这玉米的成长也着实不易。
前几年都实行套种,就是在麦子尚未收获的半月前播种到地垄上。一个人扶着镂,一个人在前面拉,烈日炎炎,麦芒扎的腿生疼生疼的,不经意间带倒麦子造成一定的损失。
墒情良好,一个星期左右玉米就发芽了,这时候就要严防死守的盯着棉虫侵袭,因为这可是它们的最爱,估计就像我喜欢红烧肉一样。
记得有一年,棉虫泛滥成灾,连续几天连阴雨不能打药,等到晴天我去地里观瞧,嗬,好家伙,个个肚满肠肥,正三五成群的大快朵颐,即便我这主人去了也不为所动,依然各自为营肆无忌惮的享受这饕餮盛宴。它们嘴太刁,比较挑食,只吃玉米。真想劝劝它们膳食要全面,营养才均衡,旁边的灰灰菜青草也可以完全尝尝的呀。为了尽地主之谊,我就特意去农资超市精心挑选了一瓶名为《一盖净》的“葡萄酒”来招待,可惜不对它们的口味儿,于是乎“白酒”“啤酒”进口的国产的轮番造,依旧个个膘肥体壮生龙活虎的坚守阵地负隅顽抗。想必也有壮烈牺牲之辈,但前赴后继,大有“杀了我一个,自有后来虫”之势。可怜的“下酒菜”被它们大打牙祭,已是千疮百孔惨不忍睹。无奈,严重的地方只能在收割的小麦后又重新播种。那一年有的侥幸没被啃噬的爷爷辈儿骄傲的伸展着大叶子舞动招摇,有的儿子辈儿玉树临风杵着细秆儿,有的孙子辈儿似“小荷才露尖尖角,仍有棉虫立上头”,还有的重孙子辈儿刚刚入住土里等待生根发芽的种子,可谓是“四世同堂”。有路人经过看着地里参差不齐的似七八岁孩子换牙一般,颇感惊讶,我就说,你瞅瞅我家养的虫子胖不?
好在最近两年开始实行收割小麦后直播,彻底杜绝了棉虫的滋生,省下了一笔“酒钱”。
农民种田披星戴月朝出暮回,在地里摸爬滚打,辛苦一年收入寥寥,希望不要再出现谣言诋毁农作物,不要再出现恶作剧祸害农民,老农不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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