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个头是高高的,微驼背却硬朗的身体,下巴上是一撮儿稀稀拉拉的白胡子。那时候总问爷爷,为什么他的胡子没有大爷爷(爷爷的大哥)的胡子多。 爷爷总是说 是我们调皮给拽掉的。
好像是那么回事儿,总是莫名的想去揪揪那撮儿在电视剧里看上去高不可攀的严肃老人的胡子,可我的爷爷却一点儿也不厉害。
他很和蔼。印象里应该是有件事儿和‘和蔼’有关。小学几年级我给忘了,只记得那天语文老师教我们读和蔼一词,并告诉我们它的字面意思。我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爷爷,觉得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放学一回到家,我就跑到爷爷跟前拿出课本翻到和蔼那一页很认真的说:'爷爷,这个词读‘和蔼’,就是说您的,是说这个老人很好的意思。'我用近乎白话的意思解释着。爷爷当时应该是高兴的 ,我认为 。
说到胡子,就说了这么一大篇,看来我是太想爷爷了。但是爷爷的模样仔细的说一番,我还是得好好想想,如果再过几年,恐怕我都会模糊起来。
我总觉得爸爸的神情像爷爷。我和爸爸十分相像,曾经我还专门和爷爷对比了我们的模样,我的鼻子还有爸爸的鼻子和爷爷最相似,这是我最得意的地方。还有,我们都是长形的脸。
爷爷个头挺高的,至少我小时候一直这么认为。后来爷爷中风卧床,我就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高了,因为爷爷站不起来。
爷爷身体还很结实的时候,对他的印象特别深,那时妹妹还小,弟弟还没出生。爷爷,就像是我一个人的爷爷。
爷爷去赶集市会带上我,不知道爷爷去赶集是要买什么,只知道跟着爷爷去了就会有好吃。
爷爷最喜欢的就是喝上一碗羊杂肝儿。逛上一大圈集市下来,已近正午。爷爷总是去同一家店,找个位子坐下,我坐在爷爷侧边,就有伙计出来。爷爷会说:'一大碗儿杂肝儿。'用我们那儿的方言说出来,乡音悠扬。
伙计端上来冒着热气的一碗,再递上个小碗。爷爷得用嘴吹走热气才能看见碗里的肉,爷爷的胡子也跟着一动一动的,氤氲的热气都沾在爷爷的白胡子上啦。软软的肉挑出来放在小碗里,抽双桌上的筷子一并递给我:'吃吧!'爷爷和蔼的说。
我接过就很开心,小嘴吧嗒吧嗒,真香。可我不知道伙计为什么递个小碗给我。我就问爷爷,一点点的小事情当小孩儿的都爱问。爷爷也回答了,我要的啊!
咦!我怎么不知道呢!?
不管啦,继续吃碗里的肉肉,然后,爬在桌子上对着爷爷的大碗也吹吹热气,咕咚喝一口热汤,很满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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