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北京的五道口,人们能想到的往往是清华北大等一系列知名学府和与之相符合的文化及学术气息,但对于每一个生于七八十年代的摇滚青年而言,在记忆中无法磨灭的则是25年前的五道口,那时的五道口是一个举“市”闻名的音乐文化交流圣地。
与其怀念25年前,不如怀念35年前因为家人的原因,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接触到了很多海外的文化品,在我成长的那个年代,西方的音乐、书籍充斥着我的童年,在大量西方音乐的熏陶下,我在小学时代就开始迷恋上了重型音乐并有了组乐队的想法。但在当时,国内的摇滚乐还并不发达,尤其对于Death、Obituary这类极端音乐,在当时中国人的观念中几乎属于异类,当然,能接触并喜欢上这种音乐的孩子,也注定被贴上了坏孩子的标签。
怀旧的时候,我已经慢慢变老了不久,我升入初中,在当年“就近分配”的教育政策趋势下,我和一群同学一同升入了某中学,而我们亦不约而同地喜欢着摇滚乐——当然,他们对于国内的摇滚乐更感兴趣,92年的唐朝MV、94年的魔岩三杰红磡演唱会录像带,那时候成了将近半个班的宝物。与很多摇滚青年一样,那时的我们觉得听流行乐的那些人都是一群傻叉,而敌对的人群尤以迷恋HOT、NRG之流的小女生为甚。但随着时光的荏苒,我慢慢体会到:别人听什么看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每个人都有各自守护的一片净土,不希望别人染指,也不屑于分享给不懂得它的人——一想到这里,自然豁达许多。
天生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使我注定只能走学术路线正处于叛逆期的我,发现身边的摇滚小子一下多了起来,感觉自己仿佛遁入了桃花源,于是发自内心感谢当时的教育政策让我能和这群一同长大的小伙伴们继续相处在一起。但也正是青春期的叛逆,使我对于自己的未来产生了迷茫。长期被重型音乐叨扰的内心情感,仿佛对爱并不敏感,而对于恨、死亡、药物之类的字眼却津津乐道,对于Kurt Cobain、Jim Morrison、Jimi Hendrix、Janis Joplin等奇才的死,更是让我长期生活在压抑的氛围中。也正是在那时,某个周末我去五道口玩(那个年代的五道口是脏乱差的代名词,着实记不清我是出于什么目的去的了),无意间的一瞥让我看到了一张Black Sabbath的海报,后我发现整整一条街都是贩卖打口、打眼儿磁带和CD的店铺。随后的几年里,我频繁出入着这里大大小小的店铺,直到它们全都悄悄消失……
打口一条街注定只是我生活中的一处风景而已对于那些店,我不想阐述太多,只能说那些店家真的“不地道”,我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参透了他们的营销套路,他们算不上商人,但是可以肯定他们不是真正热爱音乐的人,只是打着音乐的旗号“诈骗”的一群小贩罢了……
此拙文旨在怀念曾经单纯热爱着音乐的自己和那条诞生伊始就注定会消逝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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