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照在门前用塑料薄膜搭建的阳光房上,格外的暖和。在农村大多数人家门口的水泥地上都有一个。
闲置的沙发,破旧的小桌子,用木板钉制而成的简易长凳。平常这里会聚集很多的老人。这两天,或许知道我回来,他们来看一下,寒暄两句,抓一点糖果,便走了,把更多的时间让给我和母亲。
家乡这些年变化很大,一到夏天就尘土飞扬的石子路变成了光滑的青石板,土房、砖房变成了瓦房、楼房,家家户户都用上了自来水,铺了水泥地,盖了车棚,用树木围成的园子,冰箱、洗衣机样样齐全。
母亲也由衷地说,人若能长生不老就好了!可见她对当下生活的满足。
看着母亲,我总想起童年。那时的自己无忧无虑,每天只知道玩。重活有哥哥,轻活是性子急的妈妈来,自己倒成了穷人家的“大小姐“,致使婚后什么都得从头学起。
像我母亲这般大的人都有四个孩子,有的甚至5个。听婶子说,我出生那一年很有意思,每家都心想事成,想女孩的生女孩,想男孩肯定生男孩。所以那时候村里很热闹,到处都上爱热闹的孩子和大人。
我儿子十来岁时,回乡还能常看到他们。如今村子很安静,父亲那一辈陆陆续续有人离开,我们这一辈以上的人都往城里跑,不是在外面工作,就是在县城上班或是帮忙带孩子。若要见上,或许只有过年的时候。
村子里很多房子家中无人,母亲屋前屋后的邻居都将钥匙放在她这里保管。
家有一老,赛过一宝。只要他们回来了,不讲别的,总有一口热饭热菜吃。
母亲已不是我记忆里那个走路带风的样子了,别看她个不高,年轻的时候农活一把抓,还总要领别人先。为此时常埋怨书生气的父亲总是慢吞吞。
记得有一年,我农忙后不久回去,经常来玩的邻里让我好好说说我父亲,原来他俩因为干活,在大塘埂上吵架了,还学我父亲的口气告诉我,若不是看我妈辛苦把她搬起来,丢到大塘里去。
一句话让人笑,一句话让人跳,吵架的时候就是气话。当我问父亲的时候,他却不好意思的笑说,你妈性子太急,有点事想着火了一样。
那晚灯下,当母亲念叨父亲的好时,我又提起此事,她却也哈哈哈大笑起来,坐在一旁的二哥也跟着笑得合不拢嘴,说我不狄龙,提醒母亲赶快打发我回去。
这次回家大嫂一改往日的态度,给了一只老母鸡,小哥给了麻油、咸鱼、花生,妈给的黄豆和萝卜干。
和往年没有不同,父亲在世那些年,只要我们开车回去也总是满满一车回来。大米,菜油,黄豆,山芋干,辣椒酱等,反正家里种的,都会分我一点带上。任凭先生推辞,父亲总说,趁我们还能干得动,以后老了不种田了,想要都没有了。
如今话在耳畔,斯人已去……
在家的这段日子虽有些无聊却很幸福。吃吃,聊聊,弄弄菜园子,家务活坐坐,时间也过得很快 。平时晚上只有小哥、妈和我,赶上周末大哥、二哥他们都会开车回来,四个人乐呵呵的坐在妈的小屋里拉拉家常,回忆往昔。
这一趟回家感触颇多,尤其新冠,搞得人心慌慌。
不过我发现,他们对生死之事看的很淡,他们把新冠视为感冒,没有网络上各种煽情的情绪,好像所有人都在焦虑。
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淡然。如果遇到无法改变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看开。坏情绪对一个人的伤害,有时候远比于病对人的伤害要大。
生死总在轮回,世事无常,谁能左右?只能过好当下,把更多的希望放在未来。
放开之后,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回家一趟,心也踏实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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