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

幸福

“在写什么？”闵玧其从身后抱着你。

你放下笔，转头跟他亲吻，靠在他身上，“没什么。”和他一起窝在沙发里看落地窗外的夕阳。

“玧其，”你看着夕阳余晖，“现在几点了？”

闵玧其摇摇头，咬你耳垂，“不知道。”

你下意识躲一下，“痒……”

你们很久没一起出行了。工作性质原因，经常分隔两地。一天三餐，三次短息，晚上再打个电话，有事就提前说晚安。没什么风浪，平平淡淡地过了两年多。

这次难得休假碰到一起。拿了护照，就往机场走。打了电话，买了差不多时间的航班，就从不同的地方往同一个地方飞。

下了飞机，看到他等在出口，两个人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到了酒店，被他不间隙地抱着亲着，才有了见到他的实感。

“想什么呢？”闵玧其捏捏你的脸，看你回过神又去吻你，“你说我怎么就亲不够呢？”

你笑着偏过头，“你太饥渴了！”

闵玧其作势要脱你衣服，“被你看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你伸手拦他，“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好吧。”

“好吧，”闵玧其把你重新抱回怀里，“良辰美景，终与你分享。”埋在你颈窝，深深地呼吸着。

你靠在他身上，“嗯。”觉得不可能再幸福了。

日落过了，你们才动身出门。比起白天，你们都更加享受夜晚。

身处异国他乡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尽情做自己。

你们十指相扣，漫步街头夜市。听听街头歌手的歌声，尝尝当地小吃，走走逛逛，最后找了家深夜食堂，两人钻进角落，慢慢地开始喝酒。

你们凝视着彼此的眼睛，默默地待在这低声交谈的环境里，不怎么说话，就是静静地看着对方，饮食饮酒，最后却都湿了眼眶。

“干嘛啦……”你伸手要去擦他眼角的泪。

闵玧其身子前倾，把你的手包在他手心，额头抵在你手上。你看不清他表情，只剩他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有你指尖湿热的触感。

你偏过头，不忍直视这样脆弱的玧其。你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你看见窗外的月亮正圆。

“啊……”闵玧其深呼一口气，抬起头看你，眼泪还在流淌。

你回过头，眼泪还挂在你脸上，迎着他的目光。

“你愿意嫁给我吗？”闵玧其的嗓子哑着，问你的时候眼泪还在流。

你只愣了一秒，就笑了出来。

你们都坐在凳子上，面对着面，窗外是圆满的月光，桌上是空杯的酒瓶。你看着他的眼睛，他看着你的眼睛。你们的眼睛里在这一刻，热泪盈眶，又饱含着对彼此的深情和热爱。

“我们，还是得回去。”你虽哽咽，但声音坚定。

闵玧其也只愣了一秒，就笑了出来。

他看着泪流满面的你，和窗户上倒映着流泪的自己，还有窗外那该死的月光，闭上了眼睛，任泪滑过脸庞，点了点头。

回国的班机定了同一班。

机上闵玧其一直在睡，你坐在他身边写东西。快下机的时候，你把纸撕下来叠好，放进他口袋里，再叫醒他。

闵玧其睁开朦胧的眼睛，拉着你十指相扣。

你笑笑松开了他，“走吧。”

闵玧其闭了下眼睛，冲你点点头。

等行李的时候，你按惯例给他说去洗手间，其实就算是跟他告别。闵玧其也按惯例跟你拥抱，说记得发短信给我。

以往的分别因为有下一次的再见而淡化了一切，这一次的分别却因为那天的眼泪而让人难以释怀。

你躲在洗手间难过得不能自己。生活不易，能遇见喜欢的人已经是天大的幸运，更何况那个人又是同样程度地喜欢着自己。纵然知道这世界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出现，也无法轻易地以夫妻的方式缔结良缘。因为婚姻不是恋爱，不仅是两个人的事，更关乎两个家庭。

“叮——”手机信息提示音。你打开一看，苦涩地笑了。

你努力地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戴上了墨镜以掩饰自己红肿的双眼。拖着箱子往外走的时候，还在低着头默默地深呼吸。闵玧其站在一边也没看到。

直到闵玧其绕到你面前挡住你的去路，你才抬头。

“玧其？”你看看周围，把他拉到一边，“这里这么多人，你怎么还没走？”

闵玧其摇摇头，把你的墨镜摘下来，把口袋里的纸夹在手里在你面前晃晃，“你这样，我怎么走？”

“……”你本以为他可能回到工作室才会看见，“我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吻住了。

闵玧其不顾你的呜咽，狠狠地吮吸你的嘴唇和舌尖，然后跟你头抵着头，“就像你信里写的那样，我也没怎么想过永远，我也更不敢也不想要你为我牺牲或是怎样。既然我们都是这样的想法，又还相爱着，为什么要想着离别？”

闵玧其亲亲你的眼睛，“我们曾在同一时间和地点里，在彼此面前哭红了双眼，我……我想不到比这更好的信任。”

你哽咽着，点点头，“你把信给我，别说了……”

闵玧其笑出来，把信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把你抱在怀里，“不行，我要留着做以证据威胁你。”你在他怀里喘气，轻轻打了他一下。

闵玧其亲亲你的额头，“明明都不敢当面跟我说什么，还写信提分手？你别想了，我不可能给你这种信的。”

你红着眼睛亲亲他的脸，“别生我气。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闵玧其捏捏你的脸。

你摇摇头，“没有没有。”

闵玧其指着他的嘴，“盖个章，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你拉着他往外走，闵玧其还依依不饶地逗你。

上了车，你趁他系好安全带就扑过去给了他一个深吻，“闵玧其，咱们走之前我申请了这边的公司。刚在机场收到短信说我下个月就可以在这边上班了。”

闵玧其眨眨眼，“真的假的？”

你在他唇上深深地一亲，“你觉得呢？”

闵玧其眸子暗了暗，“走吧。”

“去哪？”你系好安全带。

“回家。”闵玧其启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