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新闻报道东航一客机坠毁了,很痛心。当时延煜在我旁边,我们一起感伤生命无常。
他说,“在飞机飞往三亚的路上,当一大片乌云突然袭击过来,远处却还有残阳如血时,我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没准,飞机会爆炸。
当飞机极度颠簸失重下坠的时候,我旁边的大哥慌忙把已经扣好的安全带拉到最紧,在其他乘客开始大声尖叫时,他吓的使劲儿的抓住我的手,也很大声发出了应景又不合时宜的一句,“哎呦我去!”
虽然我开的的旅行社因为疫情倒闭了,但我还想积极的好好活着。”
我和延煜相遇在冰岛。那时,我的相机早已被束之高阁,拍照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没有什么值得记录,也没有谁需要分享。
我在淡蓝色温泉池里泡着,透过薄薄的雾气仰望着北极圈的天空,喝了两杯冰岛人给的说不出成分却出奇好喝的酒。
下午在间歇泉时,每五分钟左右泉眼喷发出十多米高的水珠,围成一圈的游客爆发出热烈的欢呼,我也跟着激动地跳了起来。
在旁边流过的泉水边洗手,手指尖刚碰到水,就被一个人一下拉回来。
“小心!这水温很高的!”
我这才看到旁边画着红色感叹号的木牌,只有一个80°C我认识,大概指的是水温高过 80°C吧。
我把食指尖咬在嘴里。如果不是他把我拉回来,估计我右手的手掌、手背现在都烫熟了。延煜,是我的救命恩人。当时他已经在冰岛待了一年了,
“分手后我不知道能有什么事情干,就开车一直往前,开到维克,开到杰古沙龙冰河湖,开到塞济斯菲厄泽,开过瓦特纳冰原,开过峽湾,开上火山……
我在哈尔格林姆斯教堂发了两天呆,跟着唱诗班哼了半天,又继续开车往东,开始下一趟环岛。
我沿路拉了一些背包客,他们来自世界各地,唯独没有中国人。在北欧的这样一个小岛上,一个亚洲人成了白人的向导,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我每天坐在山顶等极光,一个人看着那些蓝色绿色的夺目光芒,一个人回到暖和的房间里躺下睡着。
我租了一艘船,开进北极圈。买了攀冰的装备,一个人深入冰川去探索未知的冰洞。在大瀑布溅起的水雾中淋湿全身,在盖歇尔间歇泉的硫黄味中看游容们欢呼雀跃,然后,我就遇到了你。”
吃过了一顿烤肉,我们离开了冰岛最东面的塞济斯菲厄泽,这个城市被大雾弥漫,我们都不愿久留,上了车就继续翻山越岭。
回望我们刚离开的地方,浓密的白雾遮挡了整个山窝,那个城市就埋在里面,似乎我们是刚逃离了自然灾害的幸存者。
我们把一个搭车的美国人送到黑沙滩,在美国海军飞机遗骸处待了会儿,他问我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我打算用一年的时间绕着世界转转,我想去一趟新西兰,然后再去一趟夏威夷什么的,总之就是和海岛干上了。那你呢?”我问。
“我还会留在冰岛,这里是我的一个梦。关于和她的一切,就像一场梦,我不愿醒来。
“一直开到海里去吧。”那天,她突然就这样对我说。
“别闹了。”
“可我跟我前男友这样讲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说,好啊,然后就开始踩油门。”
我紧接着是一个急刹车,她这一路都在提她前男友,可那一刻我终于失控,面朝前方怒吼,
“你要是那么想去死,你就去找他!你们一起开到海里去!这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拉上我一起?”
然后我把头埋在了方向盘里,哭了。我说,
“我只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健健康康地做个正常人,过正常的生活,像我们大家一样,哪里不好了?谁不是简简单单就过一辈子的?
哪来那么多轰轰烈烈?你要去北海道,我陪你去了,你要来冰岛,我也陪你来了。我以为这趟旅程结束,我们就能好好在一起生活了。
稳定的生活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你如果不是和他有那一段,可能也不至于这么悲观厌世。”
她伸手搭上我的肩膀,我避开了。
我抹了一把眼泪,按着说,“我没谈过恋爱,也不想殉情,开到海里这种事,我实在是做不到,我还有父母,还有个妹妹要照顾,对不起。”
……
故事到这里没有结束,以后想写了再写。我先去晨跑了,大家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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