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黑暗森林》。
1.让思维完全不透明的敌人逃到宇宙中是很危险的。
这是智子说的,在和破壁人二号对话中。
有一种黑色幽默。智子认为想就是说,而人类却习惯想是想,说是说,思维披着外衣,戴着面具。
所以智子直接说出所想时,有一种天真的残忍,达到一种可笑又可敬畏的效果。
就像小孩子直接对不喜欢的人说,我不喜欢你。
2.但他们之间的这些话语已经没有太多意义,只不过是章北海陪着父亲用语言散步而已,真正有意义的,是父子间心对心交流的那三句:
"要多想。"
"想了以后呢?"
"北海,我只能告诉你那以前要多想。"
智子高级还是人类高级呢?
智子贯行说就是想,没有人类那些泡泡、糖纸、粉霜⋯⋯接收很高效。
而人类,那些泡泡、糖纸、粉霜⋯⋯这些烟幕弹,让旁人迷惑,却令当事人温暖、心安,或者相反。
3."现在你知道错了,这就是一个普通写手和一个文学家的区别。文学形象的塑造过程有一个最高状态,在那种状态下,小说中的人物在文学家的思想中拥有了生命,文学家无法控制这些人物,甚至无法预测他们下一步的行为,只是好奇地跟着他们,像偷窥狂一般观察他们生活中最细微的部分,记录下来,就成为了经典。"
罗辑的一个情人白蓉说的。创作中的颠狂之一,只有投入了心力,才有好的人物。但"偷窥狂"这种不知是什么体会。
4."⋯⋯你最喜欢哪个季节?"
"秋天。"
"为什么不是春天?"
"春天⋯⋯好多感觉挤到一块儿,累人呢,秋天多好。"
罗辑应白蓉要求,创造出了一个"她"。这是与"她"的一段对话,按后文,"她"是个爱画善画的女孩,应该喜欢春天,所以这里的喜欢秋天应该是罗辑喜欢或作者喜欢,而不是"她"。
谁不爱色彩和新生呢?作为一个画画的年轻女孩?请把春天给"她"。
5."真暖和,真好!"她看着火,像那一夜在壁炉前那样高兴起来,罗辑也再一次被火光中的她迷住了,他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柔情所淹没,感觉自己和这篝火一样,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给她带来温暖。
这段令人想起弗洛姆的《爱的艺术》,他认为爱主要是给予给不是接受。罗辑是一个出生以来只在乎过父母的人,心里没有给其他任何人留下位置。他游走于女性中,片叶不沾身,只因不信,也体会不出"爱情"。直到他创造出"她",学会想象她的生命,感受她,照顾她的需求。终于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柔情"。
人这一辈子,也许有的人从未体会到"爱",也许大部分渐渐不再"爱",只因没有给予只是要求,只因给予越来越计较,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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