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社会走向末日的原因在于,东周-春秋战国时期的战争逻辑发生了变化。
西周时期的战争逻辑
西周时期的战争是礼仪性大于实用性的,因为当时的贵族是很讲究礼仪和秩序的。
第一,他们认为战争是一件高贵的事,只能贵族参加,平民没资格,《左传》里有一句话:“国之大事,唯祀与戎”,也就是说,只有祭祀和战争才是国家大事。
第二,贵族打仗,比的是谁更符合贵族气质,谁更能体现秩序——更像是一种竞赛。
在这种风气下,只有贵族能参加的战争规模很小,不太可能会出现诸侯国之间谁灭掉谁这样的结果。
春秋战国时期的战争逻辑
楚国是土生政权,不是周天子分封的诸侯国,不懂中原的礼仪秩序,在中原诸侯看来是个蛮夷之邦。当时宋国宋襄公就想去教训一下楚国,结果楚国一来就真的砍人,宋国大败。
只要有一个国家破坏秩序,其他国家就要跟着改变,不然只有挨打。之后各国的底线越来越低,贵族风范丢失,孟子有一句话“春秋无义战”,春秋没有正义的战争。
战争规模扩大
这个时期的战争规模仍然很小,因为诸侯国被次级诸侯(贵族)制约,大家可以调动的人数都不多。
春秋后期战国初期,铁器和牛耕出现了,导致平民的劳动效率大幅提高,有了余力开发私田,这就让诸侯国有了机会摆脱次级诸侯的制约。平民纷纷摆脱井田,转而耕私田,向诸侯国君交税,这样贵族的力量就被削弱了。(这里讲的国君和贵族是诸侯国君与次级诸侯,这时候的历史已经没有周天子什么事了)
其次,在春秋战国时期,文字开始以竹简的形式传播,这样能够接触拥有知识的人就大大增加了,国君有了建设自己的私人班底的可能,这是官僚系统的雏形。由此,诸侯国与贵族共治的结构转向由国君说了算的官僚结构。
游士成为各诸侯国的新贵,压制了贵族,把国君的意志贯彻下去。对于国君来说,这回有机会把平民动员起来参加战争了。立军功可以获得比贵族更高的地位,这样的激励,导致战争的规模与频次急剧上升,大规模的灭国之战很容易就爆发了。
君主对国家的控制能力变强,再也没有能够约束君主的力量,封建社会也就逐渐走上了末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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