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拉着我女儿向韩雪走去。
他拥抱了楚楚可怜的韩雪,韩雪也伸手回抱了身材高大的萧良。
这个场面让我觉得温馨,萧良相似在代替哥哥安慰可怜的嫂子。
我暗自为萧良叫好,我喜欢看见人间有爱。
隐隐地,我又有些遗憾:看来,他们关系挺好,不像很快要打起来。
目前这个局势,要是萧良和韩雪能打起来,我当然更高兴。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我想当渔人。
萧晨有多少资产?资产放在哪里?
我两眼蒙黑,身陷迷局。
鹬蚌相争,渔人就会知道实情。
不好意思,我想找一个数学家,求证一下我的心理阴暗面积。
韩雪应该很爱钱,她认识萧晨时,萧晨就是一个千万富翁、有妇之夫。
我认识萧晨时,萧晨则是兜里掏不出十块钱的穷学生。
既然韩雪爱钱,那么,萧良和韩雪将来打起来的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
萧良给予韩雪的拥抱充满温馨。
萧良投向石健的一瞥意味深长。
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萧良代替萧晨,在给予韩雪温暖;萧良代替萧晨,对我背后石健这个人的存在内心五味俱成。
萧晨感谢石健成为女儿的继父。
2008年,我接到萧晨一个奇怪的电话,他邀请我带着女儿去他的城市生活,他说为我们准备了豪华公寓。
愚蠢无知的我,将这看成萧晨对我旧情难了,我心中窃喜,窃喜之后还忍不住想抽萧晨一鞭。
我问:“去你的公寓住?那我现在的爱人能住进去吗?”
萧晨回答:“当然能,人家帮我照顾了我的大女儿,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当时,我的眼镜差点掉下来。
一年之后萧晨病逝,当这一幕在我眼前回放,我才知道这是一个可怜的父亲在恳求前妻让他和女儿度过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年。
我很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但我知道,萧晨对女儿将在母亲和继父的幸福家庭中成长深感欣慰。
萧晨恨我在情感上完美转身,投向了石健。
2009年4月,萧晨要看女儿,我和石健带着女儿去了他的城市。
早晨,萧晨来接女儿,看看女儿穿得单薄,对我说:“天有点冷,你回屋里去给她加件毛衣。”
我带着女儿回到房间,翻动行李箱找毛衣。
石健这个什么闲事都要管的人看看窗外,对我说:“太阳已经出来了,孩子穿多了会难受的,别加了。”
不喜欢动脑筋的我就这样被夹在了两个都想指挥我的男人中间,屋里屋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
当我意识到这两个男人杠上了的时候,我索性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毛衣,披在女儿身上。
萧晨彻底恼了,向我怒吼:“你要干嘛?!”
我体会不了萧晨的心态,问:“把我的毛衣给孩子呀,怎么了?”
萧晨咆哮道:“脏!”
在这个瞬间,萧晨化身成了一百年前的地主老爷,他看不得被终身打入冷宫的原配拥有新爱情。她干干净净的爱情在他的眼中成了”脏”。
我何脏之有?我和石健相识于我们均早已离婚的2005年。他无妻,我无夫。
是不是我为了一个主动放弃我的男人守身如玉、郁郁寡欢、孤苦终身、郁闷而死,我才算是不脏呢?
我终于实现了2000年我那个让萧晨恨我如同我恨他的理想。
但是,这个理想实现之时却是萧晨撒手人寰之日。
这怎不让我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有人比我还要感慨。
在萧晨去世前一个月,他与我们共同的朋友通电话,听说了朋友中又有一人离了婚。
萧晨在电话里问朋友:“你说,人为什么要离婚啊?”
萧晨因我而痛。
爱哥哥爱到骨髓里的萧良痛着哥哥的痛。
现在,苍天留下一个关于萧晨遗产的残局,也留给我和韩雪及萧良复杂的心态。苍天用这个残局让我们去体会丰富的人生,也用这个残局来试炼我们的灵魂。
一场大戏要上演,我不幸被推到这舞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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