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枯枝上的红枣
在林薇小的时候,红枣是一种生计。放学后,没有电视和手机,她带着书包去枣树下去找奶奶。一连排十几朵枣树都是她家的。奶奶从枣树挂青开始,就在树下守着。因为指着枣树出生息,因此后半夜的风雨也没那么大了,村人都顶风冒雨,把地上的落枣捡起来,洗干净,等着卖给收枣的贩子。奶奶从60年大饥荒过来,那些年月吃榆钱稀饭,草根树皮尽管没有吃过,但是一家人把稀饭盛完之后,奶奶倒点水进去最后才喝,她很是知道饥荒的滋味。因此,她很节俭,以至于近似吝啬。她总害怕后半夜那些在地上捡枣儿的人捡着捡着就把手伸向枣树上,她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其实乡人多醇厚,很少有鸡鸣狗盗的人,但因为这种担心,她很早就开始看枣儿了。记忆里她渐渐无力走动了,开始扶着一根木棍进出,那跟棍子在乡间的路上笃笃的响着。十一后,枣儿丰收的时候到了 ,地上铺了厚厚的塑料布,枣子从树上被打下来,落在地上蹦起来,向阳的那一面红到发紫,咬一口下去,甘甜之中还淡淡回一点酸味儿,脆脆的口感,回馈丰收的喜悦。地上全是人,说笑声,呼喊声,孩子们跑着来回的笑声。如果碰到上水,水渠里飘来的枣子也是孩子们很好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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