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飞,咱们返回去吧?”我看着远去的车说道。
“怎么了?”
“我想看看那车究竟是怎么坏了,看看他们怎么修那个车了?”“还去那悄悄的看?不害怕你爸逮住啊?”“没事”说着我们两个便往回返去。
还到了原来的地方,我们又偷偷的看着。
可能是去外面找了修车的师傅,我看见几个人围在车的旁边,爸爸和另外一个人钻在车的驾驶室里边不知道正说着什么。老板在旁边吸着烟站着。
突然,我听见老板叫到:“老刘,老刘你快下来。”听着生音很着急。我看见老爸从驾驶室里钻了出来,脸上一脸懵懵的表情。:“怎么了,老板?”
“我们走了你是不是多手来,你干什么来,你看看。”老板指着刚才爸爸撬的那一根液压柱说道。
“我看”,老爸蹲下身,因为刚才我们两个人在这里,肯定没有仔细的观察,现在才发现刚才他撬的那一根液压柱,因为最后一下用力过猛,很明显的弯了。
“呀,怎么办了,老板”老爸和老板说道:“我刚才看见车不动了,想着是什么把铲都卡住了,就撬了一下,没看见它怎么拐了。”
我在墙后看着,想着不就是坏了根液压柱,正瞎想呢,突然看见那个老板弯腰捡起了刚才老爸用的那根撬棍,猛然的就朝老爸的身上打了过去。嘴里面喊道:“你瞎了啊,把你要能死了呀,车不动了你会修?一根液压柱四万块钱了,打死你,妈的。”
我看见老爸抱着脑袋在地下翻滚,脑袋一时还转不过圈来,眼睁睁的看着。鹏飞倒是清醒的。看见我在发蒙,推了我的胳膊两下,见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便说道:“咱下去吧?不能让他一直打人。”
我被鹏飞推了两下,才清醒过来。跳下墙,嘴里大喊道:“谁让你打人了,日你妈,爸爸没事吧?”这几句我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鹏飞紧紧的跟在了我的后面,手里拿了一块不知道在哪捡的砖头。
很明显的我们的出现把老板他们那些人吓了一跳,但也仅仅是吓了一跳,旁边几个人围了上来把我们拦住,我仍在挣扎,但哪里时这些人的对手,其中一个人还狠狠的扇了我两个嘴巴。
那个老板打了老爸一会,见我们两个被捉住以后也住了手。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老爸在地下蜷缩成了一团,睁开眼看着我,嘴里面说道;“小兔崽子怎么又爬上回来了?”
“放开我,爸,你没事吧。”我眼泪和鼻涕流在一起,半边脸也被那几个巴掌打肿了。我看见那个老板摆了摆脑袋,几个揪着我的人把我放开了。
扑到了爸爸的身上,先扶住了他的脑袋,额头上又多了几到深深的疤痕印子,但没有鲜血流下来,身上完全弄灰了。我慢慢把他扶起,靠着铲车坐了起来。用手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但他拦住了不让拍。咳嗽了两声,嘴角渗出了血丝,他望向在那里站着的老板。
“老刘,今天的事咱先不说了啊,你的孩来了,先给我回去,想想看看每天怎么办。”老板看着我爸说道:“打你不冤枉吧,看住你的孩,不要给我闹出事来。行不行?”说着,他还朝我爸这里扔过了一根烟。
“行、行那我先跟孩相跟上回了啊。”
我大喊到;“不行,他打人怎么办?”我用手指着那个老板说道,因为太过用力,声音都尖细的变了调。几个大人居然哈哈的笑了起来。
爸爸也嘿嘿的赔笑了几声,说道:“那我就先回了,明天再说。”用手用力的拽住了我,不让我在说其他的话。
一路无话,我和爸爸骑着摩托把鹏飞送到了另外一个村子,也没有进鹏飞他家,然后又骑车直接回到了我家。
进了院子,爸爸把车一扔,直接躺到了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妈妈可能在外面,不在家。我去厨房热了水,给爸爸端了过来。说道:“爸爸,洗洗吧,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什么打你啊?”
“唉,”老爸叹了口气,接住了我递过的毛巾说道:“你看到了吧,让你好好学习,你不好好上学,还旷课跑上回来,你看看我这一天天受是什么罪!来,给我把衣服脱了。”
我上前,给他解开了衣服的扣子,背部有一大片淤青,几个很明显的红印子。
“爸爸,给你上点红花油吧,他怎么这么狠,看把你打的,我明天就去杀了他。”我看着那些淤青,心里恨的厉害,嘴里和爸爸说道。
“你快点弄,不敢让你妈看见。等会再和你说闲话。”爸爸用毛巾擦了擦脸,让我用毛巾给他敷了那些淤青,又拿红花油给啊他上了一遍药。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们把这些生活都做完,妈妈还没有回来。爷俩便坐在桌子便说起了话。
“你知道你叔叔今天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你们两个去了,我就没有注意。撬那个液压柱时太用力了,撬弯了。那个柱子一个可能四、五万块钱呢。”
“可是,他也不能打人呀,坏了咱们给他赔就好了。”我在旁边说道。
“赔你的屁,他打了我一顿,让他消消气吧,咱们是亲戚,四万多呢,他肯定是不会让我全部赔的,要不了面子上不好看,可是你说人家能不生气!你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钱哪有那么好挣来,你今天不是也看见了,你看看我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才四千块钱,赔上人家四、五万,今年我们家不过了呀?唉,去找找你妈,吃了饭早早睡下,明天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晚上一家人都睡下了,但是时间还早。今天给我的震撼挺大,以前只知道瞎花钱,也隐隐约约的知道钱不好挣,但哪能想到有如此的艰难。甚至挨了别人的打还得给人家陪笑脸。我呢,家长庇护下的小雏鸟,只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大话。“杀人,杀人,呵呵,哄鬼呢吧,要是出了点什么事,爸爸妈妈怎么办呢”,我一个人想到,我得去做点什么。
悄悄的出了门,尽管才九点,但农村的街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只有几盏路灯忽明忽灭的亮着,就如我现在的心情一样。我准备去找那个老板,爸爸忧心的事,明天才要知道结果,我想,我去找找那个叔叔或者能为这个家挽回一点什么。
老板的家在村子的另外一头,远远的见到了高大的门楼,我踟蹰不前,不知道进门以后怎样去和别人说。但门后传来了狗叫的声音,非常急躁的声音。没有走到门前,大门便打开了,一个人探出脑袋看了看。
“哈,小龙,你怎么过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原来是那个老板的妈妈,我应该是叫老姨或者老姑的。
“老姑,我,我想找找我叔,他在不在家啊?”
“呵呵,小屁孩,你是因为下午的事来的吧,先不说了,快进来。你叔出去了,不在家。”
心理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我随着老姨进入了老板的家。一只大藏獒拴在院子的角落,看到我进来,越发的叫的疯狂了。老姨对着藏獒吼了两声,但不大气作用,只好又把我让进了家里面。
到了客厅,电视正大声的开着,家里没有其他的人,老姨让我坐下。我只敢半挨着沙发坐下了。老姨问道:“你这孩子,不是说还挺捣蛋的吗,怎么这么胆小来,给你倒一杯水吧?”
“不用了,老姨,我叔叔什么时候回来呢?”“呵呵,他出去喝酒了,咱们不管他。下午回来,他就和我说了打了你爸爸一顿。这孩子,怎么还能打人呢。”“老姨,我爸刚才都和我说了,不是我叔叔的问题。我还骂了我叔叔几句呢,我小了,不懂事。”我听着我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心理一直在骂自己没有出息。
正说着话呢,外面的大狗又叫了起来,但没有几下就平息下去,我想可能是老板回来了,腾地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我敢快掀了门帘探出脑袋,看到老板扶着门走了进来。
老姨也跟了出来,一看便说道:“你是不是又去喝了?一直喝,看看谁来了?”
我双手紧握着,没有敢抬头,和在学校里犯了错,站在老师眼前的孩子一样,等着也许是狂风霹雳的到来。
“哈,小龙你怎么来了啊,来和我算账来了还是来给你爸报仇来了啊?”老板倚在门上开着玩笑,有些蔑视着我说道。
“叔,我错了,你饶了我爸吧。”我不知道在怎么往下说,心里一激动,“砰”的一声,我跪在了客厅的门前。“叔,我错了,我错了。”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我激动的喊了起来。
老姨敢快过来扶我,“你这孩子,干什么呢?”
我赖在地上不起来,嘴里一直说着我错了。也许是我下跪吓了那个老板一跳,他走了过来,向着老姨说道:“妈,你回去睡吧,我和小龙说说话。”“你可不敢打孩子啊。”老姨说道。
“说什么呢,我打他干啥。”
老姨掀开门帘进家了,而老板就这么看着我在门前哭着、跪着。过了一会,我没有听见说话的声音,情绪也稍微的平复了一下,我抬起头,发现老板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哭完了?你这孩子挺有意思。来,爬起来,和我来屋里来。”说着,他拽住了我的一条胳膊,不由分说把我拽进里屋里。
进到屋里,老姨已经不在家了,电视已经关了。老板进来以后坐在了沙发上,我站在一边。
“你爸回去和你说来吧,液压柱给我弄坏了,值多少钱你知道吧?”“知道”我小声的说道。
“知道就好,你说我打你爸冤不冤?”
我没有接他的话,打人反正是不对的,看我以后有了钱怎么打你。
“哼,挺有志气啊,来,来。”他说着从茶几的下边拿出了一瓶酒,“来,孩,你把这瓶酒给你叔喝了,和你爸的事就此打住,敢不敢?”“你说真的吧?”我伸手就拿住了那瓶酒,以前偷偷的喝过酒,但总觉得很苦很辣,今天看来又要辣一回了。
“哄你小孩干嘛,你给我喝了,回告你爸说,明天还给我好好干,钱就不和他要了。”
我其实精神已经不在他的话上,看着眼前的酒,心理一拧,管他的呢,扭开盖子,一股辛辣的味道冲鼻而来。放到嘴里,“咚咚咚”地喝了几大口,胃里一股火花地就窜了上来,直冲鼻子,一下子,我喷了出来。但老板并没有吭气,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眼里有点不明的意味。
尽管很辣,但他没有说话,我继续拿住瓶子喝了起来,半瓶的时候,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但脑袋已经开始发蒙,又想起了下午爸爸蜷缩的样子,一咬牙,一瓶酒下了肚。但很快,我的眼朦胧了,听见有人说:“你干什么呢,怎么和孩子玩起来了。”扭头看了一下,有两个老姨站在旁边,伸出了好几双手来夺我手上的瓶子。
“老姨,老姨 、让我喝、喝完。”我用力的在闪着眼前的几双手,但好像也没有闪过。
隐隐约约的,我感觉到我睡在了地上,听着好像有人在说着什么,但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突然感觉到脑袋很疼,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刺眼的灯管在头顶亮着。好像在我家里?不是在那个老板的家里喝酒吗?我托着床想坐起来,但浑身没劲,稍微起了一下身,便觉得天旋地转。我只好叫到;“妈、妈。”
一会儿,听到了响动的声音,我看到妈妈跑了进来,脸上挂着泪,“难受不难受了,才吐了一大堆,喝点水吧?”
我的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看到了随后进来的爸爸,说道:“爸,我怎么回来咱家来了?”
“唉”爸爸过来摸着我的头,“孩啊,没事了,你那个叔叔答应了,什么都和我说了,俺孩长大了呀。”说着他也流下了眼泪。
听着爸爸说我长大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看来自己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或者,我应该好好的想一下自己今后在学校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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