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习惯

2022年9月27日  星期二  阴  15-26°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昨天送走狗也嫌的侄子，今天就接回了讨人嫌的豆豆。

上午，同事联系我，说不能让豆豆再在她家待了。

豆豆到了新家，和同事家的杂交泰迪争地盘，四处做记号圈占，墙角、垫子、花盆处处都惨遭毒害，留下了它带着气味和颜色的尿液。

同事爱狗，起初原谅和纵容了它的行为，每天跟在豆豆屁股后面打扫。

但十多天过去了，豆豆依然我行我素到处乱尿，无视同事的辛苦。尤其是，它每天都要往地主泰迪的垫子上撒尿，不管人家的垫子是新换的，还是用了几天的。

地主泰迪很少乱尿，它一般都会到卫生间尿到自己的尿垫上。

豆豆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给同事的清扫带来了许多麻烦，原本一周洗一次的垫子，现在每天都得洗。原本每天拖一遍的地板，现在每天得拖好几遍。

为了惩罚它，同事将它放进了狗栏里圈养。豆豆起先无所畏惧，该吃吃该喝喝，有事不往心里搁。但从近两天开始，它莫名的每天都要在凌晨四点左右开始嚎叫，叫的同事无法忍受，只好带着浓重的睡意起床，带它下楼溜达。转一圈回来后，豆豆才老实了，躺到圈里打着呼噜睡着了。

同事睡眠一直不好，晚上常失眠，被豆豆这样一折腾，便有点受不了了。

我很理解同事的感受，豆豆在家哼哼唧唧的时候，我也睡不好。但我会拿拖鞋或扫把吓唬它，让它闭嘴。

同事从没对豆豆动过粗，只要它叫，就带它下楼，有时一天就遛好几趟。

我向同事道歉给她添了麻烦，约好中午就去把这个讨人嫌的豆豆接回家。

中午下班的时候，正好碰上同事爱人正牵着两条狗在小区门口漫无目的的溜达。豆豆看见我，高兴的围着我转起了圈，它胖了，转起圈有些笨拙。我拉着豆豆，随同事爱人去他们家取了豆豆的行李，把它带回了家。

“你表现不好，不能在朋友家待了吧？没有小伙伴玩了吧！”我冲豆豆说。

它把头歪到左边，瞪着眼看我。

“看你脏的，像流浪狗一样，脏死了！”我满是嫌弃的语气。

同事家的泰迪时不时就会生病。她还摸不准豆豆的习性，怕豆豆生病，这些天没敢贸然给它洗澡。豆豆腿上的毛黑了，耳朵里的毛黄了，脏得像一条黄狗。

“自己要作，把好日子作没了吧？！老老实实待在卫生间，不许叫，听见没有，敢叫，揍你，记住没有？！”

豆豆换了个方向，把头又歪到右边看我。

离开卫生间，我到厨房洗手做午饭，豆豆待在卫生间老老实实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突然，门响了，妞爹回来了，豆豆立刻像看到救星一样狂吠起来。

妞爹对豆豆的回归感到惊奇，他以为豆豆在同事家不会再回来了。他没有搭理豆豆的叫，换上拖鞋回了房间。

豆豆不乐意了，可着嗓门，越叫越来劲。

“想挨揍了是吗？！”看它没有想停下来的趋势，我走到卫生间门口，拿起一只拖鞋冲豆豆扬了扬。它立刻住嘴了，扭头往卫生间里面走，大屁股左右晃着，走的很慢，腿高高的抬起，慢慢的放下，像电影里放的慢镜头，差点把我笑死。

豆豆走了半个月，新的环境好像让它忘记了一些事情。晚上，我带它出去溜达时，对于楼道里停放的电动车，它竟然无动于衷视若无物，不像离家之前那样，看见电动车就兴奋，抓住一切机会在电动车的踏板上多停留一会儿。

对于楼下以前常尿的树、草、轮胎、地桩，它好像也忘记了，不屑的从老朋友面前走过，就像从来不曾尿过他们。

豆豆也有没忘记的，那就是皮皮。它兴颠颠的跑到皮皮的窝前，站在那里看。皮皮正在睡觉，被打扰醒来后很不高兴，冲它狂叫，豆豆楞在了原地。我赶紧强拉着它离开了。

女儿发来视频要看豆豆，在电话里一声接一声深情的呼叫它，豆豆仅抬头看了一眼屏幕，又聋子般低下头，在地上东闻闻西嗅嗅，像一只警犬在专心致志的搜索证据。

“它都忘了我了！”女儿不满。

“那很正常，它原本就是畜生，你还能要求它怎么样呢？！”

“豆豆，臭小豆，小豆子......”女儿不甘心的呼叫着豆豆听过千百次的名字，豆豆却一心一意装作自己是警犬。

晚上，同事发来消息，问豆豆的情况， 有没有像在她家那样乱尿乱叫。

我说，豆豆已经睡熟了，它捣乱，只是想挨批挨揍了，你们太宠它，它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