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门,三宝说老师叫拿一棵植物种子去幼儿园。我心想,3月12日,原来又到植树节了。
依稀记得三十多年前,小学时,就有这节的宣传及行动了。从家里带来小锄头,两个人一组,先挖好一个一米见方的树坑,填一些农家肥进去,上面再种上一棵小松树。学校后头一个原来光秃秃的小山坡,就这样慢慢长满了小树。
只是可惜,后来随着学校列为危房,生源也逐渐减少,原校址逐渐荒废了。离家也远,多年来竟不曾去一看。不知道那后山头,三十多年前种下的树,长成什么样子了?人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三十年的时间,它,到底成材了吗?不得而知。
家里的地,记得父亲曾种过柑子、香蕉、龙眼、砂糖桔等,可惜后来也没了。有的时候,还数落回自己,小时候自己干嘛不在地里多种几棵长得久点的果树呢?现在带孩子回去就有口福享受了。
作为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当初踌躇满志想着离开农村,走进城市。现在,户口脱离农村二十多年,已在城里买房十多年的自己,却时常怀念故乡的土地,想着有一块自己自由支配的土地,自己想种什么就种什么的土地。可是,这愿望也不太好实现。
由于历史原因,房屋附近的菜地很少,都是和堂哥家共用了,我们常年在外,也打理不上,不好安排说种这种那。就连老房子的屋地,都是一起的,分也不好分,合起来又感觉不够自由,都是麻烦呢。山上的地,离村子远,大家现已遗弃多年,很多地方的边界都没了,基本分不清到底谁家的了,都是长满荒草。林地倒是还有几亩,水田有一亩多,这些都是固定种植对象的,不好改变。就这样,我过成了不像农村人的儿子,早已被边缘化了。
家里顾不上,就把愿望放在自家阳台吧。进新居时,花市买的绿萝、发财树、富贵树都很漂亮,可惜他们都不长寿。发财树前前后后买过几次,几乎都没有活过一年的,后来直接放弃了。曾买过一棵老月季,根部约有小腿肚大了。造型很美,只开了一季花,也没了。
悲伤的故事还有很多,罗汉松、大肚竹、玉兰树、葡萄、睡莲、金银花、夜来香、桂花、兰花、菊花……一位位君子被满怀希望地请进阳台,又一一毫无意外地在阳台凋零。
我就这样,又想种花种树,又不曾下到功夫学习研究。就不断地在失败中尝试。不过,期望值降低了,也是好事。比如过年买的一些好看的花,我就是盘算着开过春节就不错了。
当然,也有一些超出期望值的花木,给人惊喜。一棵三角梅,已成功在阳台定居将近十年,看着花开又花落,看着根部从拇指大小到茶杯般大。一棵紫藤,活了七八年,从未见有花,却又舍不得换掉。一盆五六年的吊兰,曾经被小宝养的鸭子蚕食到只剩几棵根茎,却又还是长回满盆青绿的样子。还有一棵富贵树,有六七年了,太容易长高,被狠心修剪了多次,却一直不敢换盆,因为有过太多一换盆就完蛋的教训;根部已增大了几倍,还是屈身于一个陈旧的小涂料桶里,样子看起来总有点滑稽可笑。
中年以后,想到的事也多了一些。比如,别人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经常有这有那提供的,以后轮到自己呢?有什么可以拿给儿孙?比如,要不要把老家里能种树的自己的地方,种上一些树,以后留与儿孙?果树、观赏树或一些传说中的珍贵树种都行。只是,想了几年,未曾有行动。也有点犹豫:户口也不在村里的自己,未来,那些地方还属于自己吗?
所以,某些时候,与孩子聊天,儿子问我,“老爸,你以后有什么愿望?”我说希望能拥有自己的一个小庭院,房子可以简陋点,一定要有块土地,可以种花种果种树,还能一直留下来的。儿子笑笑,说估计你会实现的。我也笑笑,但愿能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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