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么久没有再更新文章,是因为我希望我的下一篇文章,是缅怀疫/情里离去的人,纪念全新的开始。
在疫/情刚开始的时候,我躺在书房一蹶不振。一方面我对我在武汉不甚熟悉但认识的同学莫名地担心,另一方面我有预感这个病/毒没有那么好解决。它已经在所有人不够重视的情况下扩散。这时候家里人告诉我,参照曾经在我2岁时候的那场非/典,大概翻过冬天疫/情就会没什么大的影响,一切恢复正常。拿非/典类比这次疫情,那这次疫情也会立马受到有效控制。然而一切并没有像期望的那样发展,那个冬天的下一个夏天略微好转,下一个冬天又严重起来。
2022年的夏天,我依旧被隔/离在家。
大家依旧在积极抗/疫,战线拉得很长。我突然记起大学时候听过的一个道理。我现在已经忘记它是社会学老师还是心理学老师所讲,只记得针对它所举的例子是,一些经历痛苦的人,比如丧亲或者残疾的人,并没有其他人想的那么痛苦,也不会一直痛苦,否则他们也不会好好活下去。不是因为他们比常人坚强,只不过真的不会像其他人想象的那么痛苦。
我现在就在老师举例的这个圈子里。我受疫情影响,没有自由,确实是痛苦的。不能出门,不能去烧烤,不能去游泳,不能做一切我想做的事去我想做的地方,但是我又确实没有太抑郁。因为感同身受,我对老师讲给我听的道理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不那么痛苦”,依旧还是痛苦的。哪怕和我一样被关起来的所有人,说起自己被关都是开玩笑的语气,也会喊几嗓子“放我出去”和“疫/情快走”。喊的时候是真的难受的,只是会麻木,会忽略,会自己寻开心。
除此之外还另有个念头支撑——无论如何不能给我的国家添麻烦。
今天打开app写这篇文章,不为抱怨,只因今早我收到比较确切的消息,我大概要被结结实实关一个周,我打算记录我这一周左右时间都做什么。
昨天做了什么已经记不大清。大概是早上只练了一篇柳公权的大字,因为都是些横平竖直结构平衡的字诸如“贵”“當”,还是比较容易练的。中午姑姑做了水煮牛肉,吃得撑得不行更想出去溜溜消食了,丝瓜炒鸡蛋和黄瓜都格外好吃。
昨天练的字,实在手生 午饭水煮牛肉下午姑姑出去做社区志愿者,我窝在沙发忽略妹妹吹笛子的声音,听了一场京剧《金钱豹》。比起现在粗制滥造的影视作品,京剧不愧是国粹,一场《金钱豹》详略得当,逻辑链完整,唱念做打均有展现,生旦净末丑角色都上场表演。
我去看这场京剧,是因为刷到了一个画金钱豹角色脸谱的短视频。精怪都画金银脸谱,那位艺术家本身是圆脸,画金色豹脸格外威武,整个脸谱构思精妙,额上一只豹子头。他还画了各式猴子脸谱,有小猴子顽皮的模样,也有美猴王霸气的脸,多以寿桃构成,起笔都是寿桃状,哪怕他自己是圆脸,画完也轻易看出是张猴脸。《金钱豹》恰好有豹子精,也有唐僧师徒四人等人物,从脸谱到动作,处处让人拍案叫绝,故有关《金钱豹》这场戏,我还是想多鉴赏几场再细写。
昨天没做多少事,却还做了场白日梦。想着等情况好转去游泳,所以和妹妹一起挑好了两套差不多样式的蓝色泳衣,一人一套。但现在也没有必要急着拿到手,姑且放在收藏夹里。今早继续这个梦,想起哪怕y i/情好转也不可能去公共游泳馆,所以又在橙色购物软件看了看充气游泳池,准备带回老家找个晴天放在院子里玩,浪费爷爷的水。
今天因为醒来就知道了有可能被关一周左右,做好心理准备专门找了点事给自己干。特意睡迟了一点八点半起床,吃了早餐看胡适文集。胡适先生的思想实在超前,在当时才结束裹小脚的时代的背景下所说的话,却像飘过百年时间长河说给我听,字字句句都想要直接说服我,点醒我,除了一些关于文化自信的观点过于否定我们老祖宗的智慧结晶,其他观点,如大学毕业生要保持学术上的好奇心,科学能救国,选择适合自己的专业等,都讲得深入浅出,论据新奇又贴合论点。只是我不争气,看了一会儿,十点半就又打盹了。
但我不能再睡一场,喝了一口苦咖啡又清醒起来。练了一篇大字,还是只有昨天那几个横平竖直的字能看。我从小就讨厌写竖和捺,“利”“中”“使”“吞”“舍”几个字气韵全在竖和捺,怎么都写不好。“出”字写得尤其丑。化作短撇的第一笔竖、第一横向上的斜角和粗细、两横之间的长短对比、每笔粗细、右边竖的弯曲程度和形状、中间竖的长短全是问题,这个字自来我就没写好看过。
今早写的还是只有这几个字能看午饭还是水煮牛肉,今天和昨天的一样好吃。下午更是没干什么正事,铺开纸打算再练几笔。一篇文章写到现在,一写就刹不住。
听着对面楼那个起早贪黑弹了两天古筝版《大鱼》还弹不顺的人噔噔噔的琴音,突然想起这两天还学会了样东西。前天还吹不响笛子低音和中音sol,今天是吹到高音组就没气了,但是右手中指无名指按得住孔了,也知道中音fa和sol在哪了。
打算再去练一篇大字,还是玄秘塔碑那一页。
柳公权玄秘塔碑(7.12,7.13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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