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腊月廿三,祭灶,星期四,晴,气温16-26℃。
今天两个事,一个是祭灶,另一个是自己身份证上的生日。对于一个社畜来说,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加班照旧继续。只有晚上下班时在朋友圈感受到过节的气氛。至于生日,更是没人记得,也不需要有人记得。
祭灶,停留在小时候的记忆里。那时候年二十三前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扫舍”。就是把家里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要清扫一遍,扫一切皆可扫,洗一切皆可洗。翻箱倒柜,瓶瓶罐罐,该洗洗,该涮涮。被子,床单,衣服,该拆洗拆洗,该缝补缝补。家里各种家具该修的修,该补的补。然后各种家具归位,各种铺盖衣服整理收纳,这就算收拾好了。
祭灶当天晚上就是各种糖果祭品在灶火墙上晒灶王爷前献祭,点上香烛,嘱咐几句。到最后把家里的土地爷,天王爷,门神爷,井王爷,仓神爷,灶王爷一起用火烧掉。表示这一天所有家里的神都跟着灶王爷上天开会去了。
在老家,祭灶要做一种特殊的饼,叫麦芽饼,也叫舔面饼。食材就是用夏天收麦时没来得及收被雨淋过发芽的小麦作为原料,发酵后有一种原始的麦芽甜味,并且还粘牙。用它来献祭给灶王爷两口子,希望灶王爷灶王婆上天开总,结会的时候嘴甜一点,多说好事,少提坏事。另外麦芽饼粘牙也是想粘住灶神的嘴,让去天上尽量闭嘴免得告状。“上天言好事,下凡降吉祥”的对联就是灶王爷的专属。
还有一个说法就是,祭灶这一天,全家人都得在家。灶王爷去天上汇报前要点家里人数,根据人数上天申请来年的口粮。如果人不齐,来年就会少口粮,预示着来年庄稼会欠收成。
然而,我已经有至少二十年没有在家过过祭灶了。而已往后余生,也怕是很难再有机会过那种老家的祭灶了。
关于生日。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越是惧怕过生日,不是惧怕这种仪式,而是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太不经过了。如果把点蜡烛,吃蛋糕当做过生日的必须项的话,这几十年来也就跟老婆在一起的第一年过过一个“体面”的生日。
小时候的生日,基本都是在外婆家过的,也不一定就是生日当天过。打从记事起,每年生日当天或前后,碰上周末,妈妈都会说,去你外婆家吧,外婆肯定给你煮了鸡蛋。基本上十几岁之前的生日都是这么过。家里没条件,生日和平常一样过,没有任何特别。长寿面,不存在的。但好在妈妈每年都记得我的生日,每到生日时就会嘱咐我,周末了去外婆家,外婆给你留了鸡蛋。
还有一次比较有印象的生日就是在外求学的一年。有一天LJ,QXL,HH叫我去他们宿舍楼下,给了我一身新买的衣服。裤子是阔腿的喇叭牛仔裤,上身是一件黑T恤。她们还特别嘱咐我,回宿舍换上,穿出来让她们瞧瞧,看合不合身。那个时候,穿在身上情绪很是复杂。有开心,快乐,也有一丝自尊受伤的感觉。那时是真的穷啊,衣服都是亲戚家的孩子穿剩的,没有合不合身,洋不洋气,潮不潮流一说。能有衣服穿,就已是不错。记得小时候有一身亲戚家孩子穿剩的军装我从小学一直穿到初中毕业,从袖子裤腿要挽起来穿一直穿到裤子成了七分裤,衣服肘子磨白了。
本来就是写个祭灶,回忆个以往的生日,怎么变成忆苦思甜的“回忆录”。
今晚刚到家还没落脚,老婆就发来信息,说孩子已经睡着了,自己去洗奶瓶了。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收拾清档了。晚上终于跟老婆聊上了无关孩子的话题了,从刚开始的回家是否核酸检测,聊到我妈年后要回老家,聊到我们两这几年的相处方式,聊了聊当中的问题,也聊了聊未来。感觉一个多小时都是我在叨叨,老婆一直在听。我这是太久没有跟老婆单独说话了。聊到以后,孩子迟早要离开我们身边,我们现在眼里只有孩子,没有彼此,等以后孩子上大学,出社会以后,我们的生活突然没了关注对象会非常失落的。不管我们愿不愿承认,随着时间推移,孩子未来只会离我们越来越远,就向我们长大以后出入社会,离自己的父母越来越远一样。最终相互陪伴到老的只有我们自己。这些话,原来老婆说给我的,现在我又说给老婆听。但愿我们未来生活相处的道路上,不只眼里有孩子,还得眼里有彼此,心里有对方,彼此陪伴,相互依靠,携手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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