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年夜啦,过了二十三,正式进入年。
“回家了,伯!”
车行驶到家门口外,看到爷爷在外面的石凳上坐着,爸爸连声喊道。
上了年纪的爷爷颤巍巍地扬着手,说着嗯,就回来。我回头看去,暮色下冬日的凛冽衬托得爷爷的年岁越发苍老。
倚盼人归的心情可想而知,我和爷爷一样也在期待和想念着那种暖烘烘乐融融的过年味道。
门上的对联已起了皮,斑驳一片,小黑狗汪汪汪地雀跃,还是小时候熟悉的院子,还是要吃灶糖的夜晚。
今夜祭灶,灶神画像更新。但今天只是先脱下旧衣,等到除夕夜再换上崭新的外衣,迎接户户一家之主的三叩首跪拜。家里的男丁都是要有此仪式的。
随着一沓祭纸的点燃,瞬息间灰白色的纸沫在头顶上空飘扬四起。手里抓着一只红毛的大公鸡,在它头顶趟一了下水,寓意鸿运当头,奶奶嘴里祈祷着,喃喃的话语我还是听了个真切,“来年还把家里照看得平平安安的,这灶糖好好吃吧,吃吧……”。捻下几粒扬起来,这便是祭灶了。
在这一场流畅而彼此都虔诚遵守的仪式里,我突然感到了中国年蕴含着的强烈的信仰。
也想到山东省至今仍保留着的集体叩拜的过年礼仪,虽算不上宗教,但也足够纯粹而虔诚。
这些约定俗成的礼数不论是在秦岭以北地区广袤的农村大地还是整个13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地域,都在进行着千年的延续,我们由此扎根,由此烙上中国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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