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篇文章,写的是某女子在家聚了个茶会,将珍藏十八年的老白茶拿了出来,煮给大家喝。座上的某位喝了人家的十八年老白茶后,回来就写了一篇,对主人家煮茶的方式进行“轻描淡写”的指正与否定,主要观点总结为两点:白茶不宜煮,煮过的茶只能熏屋子不能下肚;白茶就要单着喝,加陈皮大枣之类的属于根本不懂白茶之美的门外汉。
不叛逆不成鱼。看完这篇后,我的反骨嗖地长出两寸。喝了人家的十八年珍藏不感恩不说,还要就此发表一篇“真知灼见”,显得自己很懂茶学。最主要的是,本鱼也是一个把白牡丹拿来加上陈皮一起煮得满屋茶香的主,因此本鱼也被这位“白茶真知”一并吐槽了。
本鱼不高兴。本鱼要“理性”地吐槽回去,要用实践去论证“白茶真知”的基本观点,看究竟是加陈皮煮了好,还是不加陈皮泡着好。
说干就干。仍然用同一把铸铁壶,注入200cc水开始烧水,掰下约3克的茶备用。因为铸铁壶不透明无法观察壶内水沸腾的状态,烧水过程中就打开了壶盖。待水由细小气泡变成鱼眼大气泡时,关火。水不能过沸,过沸则成死水。死水虽也能泡茶,但茶味是被逼出来的,有“味竭”之感,不似在刚刚好的静水状态中自然浸出那般温润。这无法描述的感觉需要细品。我喝茶的年份也不短了,期间一直没在意过死水与活水的差别,是在某次一边逛天涯莲蓬鬼话一边怡然自饮的时候无意翻出了一篇百年僵尸的帖子,啊~~内心里毫无征兆的就把煮过头的水与僵尸扯上了关系,从此以后烧水泡茶一定要死死盯住壶,一点都不优雅。这是题外话,回到主题来,我把备好的茶放入刚沸的水中,盖上盖儿以不再加热的温度闷了半分钟,开盖,将第一泡茶水倒入公道杯中,分出一杯来,闻闻,嗯,香!入口,甜,滑,没有熬煮后涩涩的药味,是清淡的荷香!脑子里钻出张爱玲写过的一句话“桃红色是可以闻见香味的颜色”,我觉得荷香也是可以看得见颜色的香味。这滋味滑过小寒之前的某个午后,就着屋角的一束腊梅和两只窗下打盹儿的小狗,弥散着静谧安然。往日里我以陈皮扔入壶中,看沸腾后的水汽冲出壶嘴和壶盖的边缘,也不去管它,由它热闹,由它热气腾腾,最后盛出的茶汤是深浓的琥珀色,因为熬煮时反复沸腾,我不会喝下它们,而是漫不经心将这些色香俱全的汁液盛入各种材质、各种颜色和大小的杯盏,由它们凉透,倒掉。我煮的,不是茶,是时间;煮沸凉透又倒掉的也不是茶,是情绪。
又偏题了。不是在论“煮”和“泡”哪个更好吗?回到话题中来。通过实践,我客观认为“白茶真知”所言甚是。本鱼虽然冲动偏激,但也是讲道理并极容易接受正确观点的。对于白茶而言,轻泡的确胜过熬煮,香气更加纯粹清冽,有害物质也不会因反复的高温加热而不断产生。至于加不加陈皮,就看你想要的这一壶,是纯粹,还是浓酽了。
然而鱼也喜欢划分黑白分明。虽然“白茶真知”泡茶的方式对了我的胃口,但对于座上诺诺、座下挑刺的风格,浑身是刺的鱼本能就会充满防范。
鱼的叛逆原因单纯又真切,只是因为不舍得被拔掉一身鱼刺!
无刺不风骨。无骨不成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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