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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苦有感:
小时候在农村,一个大爷说人生来就是苦的,人的脸就是一个“苦”字,大爷的话言之有理,我和母亲、养父的脸上就是一个“苦”字,看相的也说我是六亲无缘,如今他们都不在了,剩下我一个人继续在人世间历险,我始终没有从生活的是是非非里解脱。有人说我不能怪亲父亲,没有他就没有我这个生命,可假如我的人生是像这样,那么我宁愿自己没出生过。母亲那个年代还算是很保守,只要两情相悦多少都是有点感情的,除非钟父是流氓。陈年往事已经不重要了,我都年过四十,钟父估计也去世了,就算见面能说什么呢,难道骂他一顿,我如果骂他是不是显得我残忍,假如他给了我一笔钱,那我是不是贪钱。几十年都没有接触过的人,哪里还有什么感情,他就算有,我恐怕没有,我觉得自己人生的不如意都是钟家和后来的农村造成的。有人说我不要抱怨,因为抱怨解决不了问题,时光不能倒流,我再抱怨也改变不了现实,该发生的已经发生。可他们不是我,比我受更大苦的人当然还有,不过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一样,看待问题也不一样,一些人可能看淡了,一些人难免会耿耿于怀,像我就已经得了心病。我的心灵创伤一直延续到现在,试问我哪能那么容易就看淡,除非自己死了,否则那些是是非非就不会结束。
我是一个底层人,比如我摔倒了,没有人会在意我是否受伤,可如果见我标榜什么人物,或是表现一些他们身上没有的东西,那么我就容易被敌视,嫉妒和贪婪是人类的天性,人类的下意识会首先做欺软怕硬的事。小时候在农村的时候就因为家境一般,加上养父和我都是郑家养子,上一代人有看不惯养父的,后辈们也有看不惯他的,于是就拿我发泄,总是说长道短,不是诅咒我是短命鬼,就是造谣我们家里闹鬼。看到我爱好文学,更是倾巢出动,我有自杀倾向,或是自虐意识,悲观情绪都是农村导致的。我觉得是自己的身份和地域造成了自己的精神无助,身份是自己身无长物,地域是自己的户籍地缺少文艺激情,别人看到我的身份就否定了我的一切。比我好的家庭会对我的爱好冷嘲热讽,他们一样会被比他们更好的家庭冷嘲热讽,生活就是这样大鱼吃小鱼,我是小鱼里的小小鱼。有人说没钱就去赚,我一没学历证书,二没职业技术,我走出去能赚到什么钱,不过是干普通工作拿普通工资而已。学习是没有止境,可金钱的认知也是没有止境的,既然没有标准,假设我一个月赚三千多块钱,和月赚几百万的人相比,那我还是没钱。
如果是二十多岁,我可能还有些幻想,现在,我真的是心灰意冷,我喜欢什么就丧失什么,因为我太弱势,我想摆脱,却寸步难行。这两年病毒肆虐,去一个地方就要被核酸,假如被隔离要花自己的钱,那么我是不是要准备够钱才能远走高飞,没有计划的乱跑最后又被遣送回户籍地,想出来就困难了,我的委屈真的没人会懂。近二十年来我没有害过人,都是被人害,经常被刺激、算计,早年发生过自残,周围人很幸灾乐祸。我很痛苦,别人也很痛苦,某人痛苦赚不到钱,某人痛苦找不到老婆,我却痛苦没有地方可去,一直在原地踏步,辜负了自己的文艺激情,也蹉跎了岁月。有些事真的很荒诞,我只是有自己的爱好,而且我的这些爱好也是传统文化,又不是现在才出现的,比如诗歌,早在先秦就有了,结果我被当成异端,这就是地域问题,还有身份问题。如果我是显赫人物的亲戚,就没有人会看不惯我有自己的爱好,底层人想做一次自己真的很困难,想找个人好好聊天都没有。
将来的路是长是短,已经没有意义,我摆脱不了世俗的纠缠,摆脱不了尘网的束缚,周围的风吹草动很容易把我激怒,然后我就生气,愤怒,如果失态严重就会颠倒心肠,做些思想极端的事,比如网上诅咒别人去死。会这样我也没办法,几十年积累起来的怨气太深,我恨出生,很成长,恨自己所处的环境,周围人随便一下我都能把几十年的是是非非给想起来。可这些过程没人会在乎,舆论只看到结果,做了就是做了,至于怎么做的,为什么会做,中间有什么苦衷,或什么难言之隐,没有人会关心,就算能轰动,可过了几天舆论又忘记了,普通人永远是过客,微不足道。我很喜欢阅读古籍书,现实生活里找不到知己只能到古籍书里面去找,这几天我在复习《世说新语》,里面有说到孔融和祢衡是尔汝之交,是一种言谈举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当时也是不满礼教的束缚,魏晋时期很多士大夫都不愿被礼教束缚,或行散消磨,或任性自然。孔融、祢衡、嵇康的结局都不秒,不过我却很希望有他们这样的朋友,我也是一个不能发明王之梦的人,我算是庸人,比不了祢衡,我也想像司马徽那样不问世事,首先我得我有一个地方可以潜龙。(2022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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