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来年了,这日子跟他过的,没有一天让你省心的。”灰蒙蒙的朦胧中,我随着标嫂往她家后院的柴禾垛走去。从她们家前面盖的门市房一直到她家的后院、此时此刻一共就四个人――标嫂和我,还有那两个、一到天黑就躺下、耳聋眼花的老人。夜里十二点以后还有一个人要加入――标哥,这个月落的户主。
表嫂在前面走,我在后面慢慢的尾随着,一边看着她扭动着大屁股,一边听着她的唠叨,“表面看着风风光光的,内里谁知道是咋回事儿,要不是我成天贪黑起早的压面条,这个家早就散火了,盖楼?盖他妈了个逼吧。”
“大哥不也一直在挣钱吗?”我认为总是默默的听着也不是个事儿,就随便的插了一句。
“挣钱?你问问他、自打他从老家杨树搬到了果园镇他挣过一分钱吗?我冬天烤地瓜卖瓜子夏天卖面条、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你再看看他――成天东游西逛、油瓶子倒了都不扶。”
“大哥关注的是大事,这小来小去的难免就疏忽了。”
“大事?他干什么大事了?”走在我前面两步之遥的表嫂停住脚步扭过头来看着我,尽管光线昏暗、但是我也能看出她一脸的气愤,“耍钱、玩娘们是他的活儿!他也不要那个逼脸了,俩姑娘都20来岁了,他也不寻思寻思!”
标哥的情况我一点也不知道,对一个来到果园镇没多少日子的我来说、不知道他的底细也很正常。但是从表面上来看他绝对是这里的名人――为人豪爽并且出手大方。无论是去歌厅还是饭店,那绝对是他抢着买单,绝对不给别人表现的机会。标哥哥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具有强烈的团队意识,无论去哪,他都喜欢前呼后拥;并且一定要允许他迈着两条足有62公分的长腿走在队伍的前面。并且一定要把不算太饱满的啤酒肚子挺起来。用他媳妇标嫂的话说:
“就他妈的装犊子,自个儿我有啥没啥不知道吗,要不是我爹我妈给留下的房身地、他能盖楼?盖狗窝吧。”
“还得说大哥有头脑。”他们家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只能顺着她说,“也不是谁都能在果园镇盖起楼的。”
“盖了三个单元卖了两个,要不的用什么盖楼。这一天天的跟个鬼似的,一宿半夜的在外面鬼混,回来就跟死狗似的往那一躺,就像身边没有我这个人似的。”她自顾自的唠叨着,我只能听着,不便说什么。
'“你来这儿有半月了吧?”她突然转变了话题,“想媳妇了吧?”
“呵呵……”我只是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所以就像没听到她说话似的。
“我上垛顶上,你把塑料布递给我。”说着话我爬到了柴禾垛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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