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除夕夜是从此起彼伏、遥相呼应的鞭炮声中开始的。但是今年除夕却异常平静,耳畔仅仅是远处传来的呼呼风声……
在我还上中学时,爸爸就将贴春联这项任务传承给了我。那时的春联都是自己买来的红纸,裁好尺寸自己写。为了写地像样些,我还专门拜师练了好几年书法,后来左邻右舍就都来请我写春联。看着红红火火的对联出自自己的手笔,心里还是蛮有成就感的。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似乎早就没有了手写春联的兴趣。
五点钟,到了请爷爷奶奶回家过年的环节。此时的村庄依然安静,以往我都喜欢带一塑料袋鞭炮、二踢脚,邀上家族里的同辈弟兄去祖坟燃放。今年我只拿了香火纸张就出了门,打扫的干净清爽的街道已经有很多庄乡爷们儿,大声说笑着,互相丢烟问候。大家讨论的只有一个话题:过年不让放鞭炮了,年味淡了。
自古“男人爱炮,女人喜花”。不管大人小孩,都喜欢过年的时候燃放鞭炮和二踢脚。因为燃放鞭炮和二踢脚,前些年可没少闹出笑话和事故。谁燃放鞭炮不小心炸坏自家水缸啦,谁燃着的鞭炮来不及扔出去,把手炸肿了;谁放鞭炮不小心歪了,把眼睛不小心炸瞎了……但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来年还是屡教不改。
在农村,许是燃放烟花鞭炮似乎更是一种攀比。怎么才能显出在外混的不孬呢?就体现在过年时燃放烟花爆竹这方面呗。村里的男人就像疯了一样,几百、几千的买回大量的烟花鞭炮,只为在大年夜燃放,盖过别人家的风头。家家门口都要扫起几袋子落红,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味道。
晚上,在家陪着父母吃过年夜饭,时过八点半,我出去逛了一圈,大街上只剩下月光洒落满地,没有一个乡邻外出,不禁让人感慨万千。记得小时候的除夕夜可比这热闹多了,孩子们都从家里出来,提着父母制作的纸灯笼跑来跑去,女孩子手里攥着的“呲呲”作响闪闪发光的扑拉筋;男孩子不停摔下“啪啪”响的小地炮;大人之间的笑语喧哗,红色烟头的明灭可见……
很快就到了辞旧迎新的时刻,电视里传来主持人和观众的最后读秒声。我起身走到院子里,几颗明亮的星星点缀于清冽而深邃的夜空中,似乎听到一种声音穿破静默隐隐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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