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德是夸赞出来的
文/石岩磊
石岩磊/美德是夸赞出来的天寒地冻时节,各大酒店商场的门口都采取了保温措施,有走旋转门的,有开侧门的,更多的是加装上厚重的塑胶门帘,一排透明PVC软片自上而下悬挂着,阻挡着冷气侵入,可进出时的掀动却成了个力气活,人们得拿手臂用力拨开两三块帘片,然后迅速闪身钻进去,好似习武之人在练腾挪术,而且稍不留意还会打到后面的人,可处理好了还能有意外惊喜。
我昨天去逛天津的“温州商贸城”,在A座入口费劲地掀开门帘,正意欲转身进去,可还是习惯性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怕回落的胶片砸到后来者,果然有位身穿羊绒大衣的老太太紧跟着,我急忙再使劲撑住帘片,让她快步走了进来。“谢谢!你很绅士!”她的话很轻,却听起来具有沉甸甸的份量,我便诚恳地回了句:“不客气!”而内心仍沉浸在惬意的享受之中。
现代意义上的“绅士”应该是舶来品,因为我们本土文化中它是指地方上有势力的地主或退职官僚,而在中世纪的欧洲存在地位仅次于贵族的“绅士阶层”,其中的成熟男性被称作“绅士”,他们普遍具有彬彬有礼、待人谦和、衣冠得体、谈吐高雅等特点,其作派被誉为“绅士风度”。中华文明更崇尚“君子”,它是由“君王之子”演变而来,后被赋予众多道德规制,如孔子就提出君子应“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可见,“绅士”与“君子”既有共同之处,也有明显的差异,他们都注重温文尔雅的气质和超凡脱俗的品味,但“绅士”更看重外在的形象,“君子”更侧重内在的修养,这便注定了“绅士”会在衣着、谈吐方面多有考究,因而立马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他们犹如钻石般璀璨夺目,“君子”则更多地关注礼仪的规范性,所以要通过长期相处才能了解他们的博大精深,君子就恰似温润含蓄的和田玉了。
这些似乎也还只是表象,我仔细地揣摩着两者在内核上的不同之处。慢慢地好像寻到了答案:绅士风度的核心要义应该是替他人着想,举手投足间都考虑到周围人的感受,让他人直接体验自身受到无上的尊重;君子之风的关键在德行的修炼上,一言一行都透着坦荡与无邪,让别人对自己心生仰慕之情。也可以说是,一个倾向于外在,这个偏向于内在,这或许是东西方文化差异造成的结果。
但殊途同归,无论是西方推崇的绅士,还是国人崇敬的君子,都是道德楷模的化身,可如果严格按照各自的标准去衡量,世上大概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完人了,人们之所以礼赞“君子”和“绅士”,不过是希冀有更多的美德能闪现在自己身边罢了,而能做一时的“君子”或“绅士”也足矣。我望着老太太消失到人流中的背影,自己的身形似是高大了许多,不自觉地开始时时留意起旁人的感受,原来美德是夸赞出来的。
2019.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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