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平常一样空洞。”这句话同他的主人一同被影子送进大海，一沉到底。
这句话主人早就死透了，他脸上本还残存的皮肉被鱼啃食的彻底灭绝了踪迹，只剩下一堆惨白的骨头庆幸自己不会照到一丝阳光。
而这句话活着，看着满目的疮痍与空洞交织在海底这片巨大的废墟。
周围不算平坦，也丝毫没有开阔可言，到处都是沉船，到处都是形似妖魔的鱼儿，他们好像是反对这句话一般围着它打转，他们笑着这句话的渺小，笑的那样令人分辨不清面孔，笑的那样令人找不清鼻子与嘴巴。笑的那样丑陋，这捧腹大笑也让它们自己丝毫不去顾忌这句话的道理，也就再也没有品出什么感情与思想可言。
这句话笑不出来，因为渺小，也因为自己本身就没有发笑的权力。
而鱼却在不停地嘲笑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征兆，他们就如同是荒漠里的几根杂草一般为幽暗深沉的海底增添了满目疮痍。
阳光照不到这里，但是天亮了。
他清楚天亮了，于是开始抛出他主人没有说完的话。
“如平常一样空洞，我的爱！”
这句话笑了，笑的没有一点声音，却是对着周围鱼儿最大的藐视，他轻蔑，他放肆，他直抒胸臆。
然后他便消失，到了下一个说这句话的人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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