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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心 1

柔软的心 1

作者: 一头好脸 | 来源:发表于2019-01-18 15:58 被阅读0次

                                1

      在遥远的大山深处,有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

      村前有一条大河,河水清彻见底,水流平静。村后绿树成荫,云杉树高耸入云。村里虽人口不多,但邻里之间关系融洽。因为小村深处大山的腹地,人们与外界联系很少,远离战火的干扰,生活平静。

      村西头住着猎户—三爷和亮子二户人家。

      一天,亮子的母亲生了一种奇怪的病—浑身无力,总也睡不醒。亮子试了各种方法,找了附近几个村子的医生,才将母亲的病控制住,但总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亮子自幼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感情非常好。为了治好母亲的病,亮子把家中的所有的积蓄拿出来。药越吃越多,母亲的病总不见起色。只好忍痛当了父亲留下来的白色虎皮,凑钱给母亲治病。

      当虎皮的时候前一晚,亮子抱着虎皮呆呆的坐在院子里坐着。月亮很美,露出半张脸,高高的挂在远山的上空,神秘又充满宁静。月光倒映在院中的水桶上,轻风吹过,桶中的木瓢被轻轻的推动,在宁静的桶面上泛起一道道的涟漪。水桶中月亮的倒影随着一晕晕的褶皱渐渐的模糊了起来,就像此刻亮子眼中泛起的泪花。很快,泪水便冲出眼眶,如同溪流一样在亮子黝黑的皮肤上划过。很快,亮子胸中潮热再也按耐不住,呜咽声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亮子将头深埋在虎皮中,双手紧紧的抓住手中的虎皮。亮子的越握越紧,几根白去检色的虎毛不知何时从被亮子陷进虎皮的手带出。儿时的记忆如同虎皮身上细长的纹路,在那刻被唤起。眼前,亮子好像看到了父亲憨厚的笑,想起小时候和父亲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小时候,父亲会经常给亮子讲大山里的故事,猎人在山中生存的技能,如何躲避凶险的野兽。如何制作陷阱来抓野兽,如何防风避雨。在山中如何辨别哪些是可以吃的野果子,哪些是有毒的果子。以及如何挖草药,如何治疗蛇伤……

      可是这些回忆,都随着父亲的离去而渐渐的淡忘。虽然很舍不得父亲留给他留下的唯一的遗物,可是为了母亲的健康着想,亮子还是狠下心来准备将虎皮当掉。回屋的时候,月亮早已脱离了云杉的手掌,高高的挂在天上。

     

      屋里药味很浓,亮子早已习惯。母亲平静的躺在床上,昏黄的灯光照在母亲的脸上,显得她的面色越发的昏暗。

      像往常一样,亮子睡觉前总喜欢在母亲的床边坐一会。灯光在油盏内扑腾的闪了几下,灯芯上闪过一点亮眼的红光之后便熄灭,化成一缕青烟消失在空中。一阵呛人的油烟传来,亮子轻声的咳嗽了两声。随后摸出火镰,借着火镰的光,亮子熟练的摸出针将灯芯挑长,再次倒入豆油,用火镰将油灯点着,火苗越来越亮,让小屋在夜幕中多了一丝温馨。

      亮子深情的望着母亲,他多么希望母亲能尽快好起来。这些天,除了抓药、煎药、陪伴母亲,亮子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为母亲祈祷。村东头供奉着山神庙,不管刮风下雨,晴天阴天,人们总会在清晨时分的山神庙里看到亮子长跪的身影。

      不知坐了多久,亮子发现右侧的膝盖下方传来一阵疼。低头一看,膝盖上裤子的破洞比以前撕裂的更大了。或许是早上跪在山神庙里太久了,擦破了皮。要是母亲像以前一样健康就好了,衣服破些不要紧,总不至于将皮肤擦伤。明天去取些香灰吧,以前有些擦伤什么的,母亲就会盐水将伤口洗干净,然后再洒上些香灰,伤口会很快结痂的。

      双坐了一会,亮子有些困意了,吹灭油灯,回到自己的小屋睡了。很快进入了梦乡,亮子做了一个梦。

      梦里,虎皮消失不见了,出现了一头白色的老虎。亮子骑着老虎时而在森林上空奔跑,时而跨过飞流的瀑布,时而飞跃高山,直到白虎将亮子带到一个山洞的入口,将亮子放下,便一跃而飞,很快消失在森林里。

      亮子挪着着,慢慢的走进了山洞中。洞口很小,越往里走越宽敞,并且越来越亮。很快,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依稀中好像看到了熟悉的形象。亮子朝那个飞奔过去,那人影却越走越快。那身形,走路的姿势,还有穿着分明就是父亲,亮子更加坚定了。不停的追赶,不停的奔跑……

      “父亲……“亮子大喊着从梦中惊醒,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要父亲该多好,无论他走的多远,我一定会把父亲追到。“亮子想。擦了擦身上的汗,往窗外看去,天已放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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