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这是于瑶过的最不开心的年,但是她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憎恨自己的父亲,而是想着自己调整下状态去努力的工作,多挣一些钱来帮家里减轻负担,当他打电话给弟弟,让弟弟省一点花钱的时候,弟弟却把电话挂了;打给姐姐的时候,姐姐就“嗯”了一声,连句关心于瑶的话都没有。
于瑶心情低落的日子里,认识了一个朋友,叫小娟,比于瑶大两岁,和于瑶一样也是出来打工的,但是好像比于瑶更了解这座城市,小娟知道于瑶的事情之后,就带着于瑶散心,在城市中穿梭,于瑶第一次停下脚步去欣赏这个城市的霓虹。
小娟人很大方,带着于瑶吃喝玩乐,没有让于瑶掏过一分钱,于瑶把小娟当做最好的姐妹,什么心里话都会和小娟说,而小娟也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在于瑶倒苦水的时候,总是在一边默默的听着。
时间久了,两个人便形影不离!
小娟对这个城市莫名的熟悉,就好像从小在这里长大,她好像认识这个城市里所有的人、知道所有的地方。
小娟带着于瑶去过网吧、去过酒吧、去过KTV、去过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去的而于瑶却从来没有出去的地方,这些都是于瑶第一次接触。于瑶看小娟的时候永远都是那种崇拜的眼神。
于瑶像是陷进了沼泽,在里面越陷越深,她甚至开始喜欢这样的生活,当她渐渐明白小娟就像是大麻一样让她戒不掉的时候,她很不想承认,小娟就是那种无所事事的社会不良青年,她有很多坏习惯,其中就有于瑶最讨厌的喝酒,可是她跟着小娟的时候,就在做自己最讨厌的那个人。
小娟很大方,或许在于瑶看来,小娟很有钱。
父亲的电话总是能打破于瑶的生活,于瑶越来越不想接父亲的电话,因为每一次,父亲都会臭骂她一顿,然后给她要钱,于瑶尽自己的能力把钱给父亲,但是父亲好像是个无底洞一样!但是于瑶知道家里的情况,那个邻家的男孩还在向自己的父母要医药费,所以于瑶每次都默不作声。
但是于瑶给家里的钱越来越少了,因为她的交际广了起来,消费也多了起来,时间也紧了起来,大部分的时间跟拿去跟小娟混社会去了,而父亲却一直在逼着她要钱,更有一次让于瑶害怕的是,父亲喝醉了酒给于瑶要钱,说要是于瑶不把邻居家要的医药费给齐了,等于瑶回来就弄死她,还有她的母亲,然后自己再自杀。
于瑶害怕了,一个人在深夜里哭。
小娟像是恶魔伪装的天使一样出现在于瑶的身边,听于瑶倾诉着家里发生的事情。
小娟告诉于瑶说自己有一个赚钱的方法,不用很辛苦还能赚的不少,并告诉于瑶自己这么有钱就是在做这份工作!于瑶迫不及待!当小娟告诉于瑶自己是在一个洗浴中心做小姐的时候,于瑶害怕了,她疯狂的逃离的小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卷缩成一团,觉得自己在一座孤岛,四周惊涛骇浪,而她孤立无援。
于瑶开始不接小娟的电话、不联系小娟、躲着小娟,想回到以前的样子,自己安安分分的工作,努力的赚钱。可是于瑶发现自己上班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脑子里面老是想着那些灯红酒绿的生活,她的心似乎是一匹野马,放出去,很难收回来!
因为于瑶的心不在焉,她已经被领导批评了很多次了,面对领导的唠叨和批评,于瑶心烦意乱,冲动之下,辞了工作,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几天都没有出门,手机也关掉了,任何人都联系不上她。
她在烦躁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这个月的工资,她没有寄回家,而是让自己挥霍掉了。
直到最后一分钱花完,她都没有想好要怎么安安份份的再找一份工作。
手机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开机了,而刚开机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这些天来,父亲每天都打她的电话,因为寄钱的日子到了,父亲的账户上却空空如也。
于瑶接了电话就听见父亲破口大骂,说都过了好多天了,为什么还不打钱,于瑶心里有些难过,想着父亲一直联系不上自己,难道就不怕自己出什么意外吗?现在刚打通电话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于瑶给父亲说没有钱,父亲就又开始谩骂,说于瑶是想死了!还说赔不起人家的医药费人家就要上法院去告他弟弟,让他弟弟坐牢,父亲说,如果弟弟真的坐牢了,他就拉着全家一起死。
于瑶没有任何法律意识,她只是害怕没有钱赔给人家,父亲真的会拉着全家人去死。于瑶挂了电话,开始后悔辞掉工作、开始后悔挥霍了那一个月的工资!
现在去找一份工作,也不可能立马就有工资,她哭泣着,软弱无助,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跳动的QQ头像,是小娟的,很久之前的消息了!这个时候,于瑶愣住了,她在联系小娟和不联系小娟之间为难,就好像她的左边是恶魔,右边是天使,她在天堂和地狱之间被恶魔和天使拉扯着。
因为钱,她的内心崩塌了,她沦陷到了地狱,而天使似乎也没有强大到能把她从肮脏的地狱拉出洁净的天堂。
她联系了小娟,约小娟了见了面,随着小娟沦陷在了阴暗中的灯红酒绿、沦陷在了纸醉金迷……
十七岁的于瑶没有回家过年,但是她给家里人邮寄了一大笔钱,除了母亲叮嘱了她几句之外,其他人也没有说句话关心的话。母亲像是天使能把于瑶拯救出来,但是恶魔的力量似乎太过强大。
姐姐毕业实习了,找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只是实习的时候工资比较低,勉强够她一个人的生活费,有时候也会兼职一些工作,但是工资是为她的爱情施肥的,一分也没有补贴家用。
邻居一家人似乎讹上了于瑶家,只要那个男孩一生病,他们就会说是后遗症复发了,借着这个借口向于瑶家要钱,一次两次,时间久了,两家人都已经习惯了,而且于瑶的父母也不在乎了,感冒吃药也花不了也个钱,再说,于瑶现在给家里的钱也多了。
时间久了,一切似乎都成了习惯了!
于瑶开始不珍惜她所赚的每一分钱,对于她来说,钱来的太容易了!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孩,是个小混混,小娟介绍他们认识的!于瑶想付出全部的去爱,每当和男孩聊天的时候,于瑶都会无比的开心,现在她才明白姐姐当初为什么拿着手机和男朋友聊天会时不时的傻笑了!
父亲给于瑶打电话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因为于瑶每个月都给他一万块钱,有时候还会比这多,弟弟过生日的时候还会另外给一份,父亲的钱够花,自然也就不找于瑶了。
于瑶享受这自己的生活,和所谓的爱情,当她跟男孩说想要嫁给他的时候,男孩果断的拒绝了于瑶,说于瑶没有钱,也不干净。
于瑶那次很伤心,但是没有落泪,她只想想不明白,自己当初选择的就是有钱和不干净,为什么现在不干净了还没有钱?
于瑶在男孩的眼中成立一个笑话,酒桌上,男孩经常会把于瑶对他的爱当成笑话讲给其他朋友听,他一个电话或者一条短信,于瑶就可以马不停蹄的到男孩面前,衣衫不整的样子成了所有人的“开心果”
于瑶选择离开男孩,不联系,但是却没有彻底的远离,他们好像在一个交际圈子里!于瑶更加的放纵自己,她只有在醉酒的时候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成了什么样子!这像是个深渊,于瑶永远也爬不上去。
于瑶在迷乱的生活中见证了男孩换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但那些女孩都没有于瑶这么爱他,可于瑶在男孩眼中永远是一个不干净的笑话。
家里变本加厉的索要,和看着心爱的人这么折磨自己内心,于瑶又沦陷了,彻底将自己关在地狱的最深处。
于瑶的钱越来越多,挥霍的也越来越多,给家里的也越来越多,她再也没有回过家,每次都说是工作忙,也不想回去看见父亲的样子,反正当初是父亲把她赶回来的,现在应该也不想让她回去!于瑶认为,父亲喜欢的只是她赚的钱,才不管于瑶在外面做什么样的工作。
于瑶在纸醉金迷中到了十八岁,对于自己现在的生活,她已经习惯了,对于金钱,她依旧肆意挥霍。十八岁的于瑶成为了众人眼中最令人唾弃的人,他被一个有钱的生意人所包养,而“包养”这个词,曾经也是于瑶最唾弃的。
于瑶对这个有钱的大款了解的并不多,不知道家住在哪里,也不知道这个大款的真正的姓名,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很有钱,年纪好像也不小了,应该是有家室的人。
于瑶的生活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奢侈、还是奢侈。她从来都没有珍惜过钱,因为对她来说,赚钱太容易了!
父亲这些年拿着于瑶的钱盖了新房,家里的家具全都换成了新的,村子里有人羡慕于瑶家,有人羡慕于瑶的父亲有一个能赚钱的好闺女,但是背地里也有一些不好的声音。
于瑶奢侈的生活中,接到了一个“任务”,这个男人要于瑶为他生一个孩子,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让于瑶代孕,因为男人的妻子身体的特殊原因,不适合怀孕,所以只能找人代孕。男人答应生完孩子之后给于瑶一笔巨款,面对金钱的诱惑,于瑶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在医院,将男人与妻子的受精卵植入了自己体内。
十个月,于瑶觉得神仙的生活也不过如此。
孩子生下来之后,男人按照约定给了于瑶一笔巨款,并且与于瑶断了联系,于瑶并没有因为失去一棵摇钱树而失落,在她看来,这个世界还有很多这样的男人,而她现在赚的钱也够她下半辈子挥霍了。
于瑶像是野兽一样,在黑暗中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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