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写《初记》过了这么久,我竟再无时间来关注简书,我是一个如此的庸人!
今天无意中来了,该写点什么吧。写什么好呢,正想着,刀郎这个名字突然闪现我的脑海,对,就写那段我与刀郎有神秘联系的、刻骨铭心的经历吧。
那是2004年的一个明媚夏日,万里无云,阳光灿烂。
午后时分,我开车从高速公路出口下来。刚出收费站,外面飘来一阵歌声,"2002年的第一场雪……",是我从未听过的歌,好听,且让我耳目一新。歌声是从路边一个孤零零的修车店传来的,我特地开到店前,几个小后生坐在那里听歌。我问是谁的歌那么好听,他们告诉我,是刀郎。
戏剧性的事发生了,此后一连几天,几乎是我走到城里无论哪里的街头巷尾,都听到了这个歌手的歌,因为他的声音和歌,都很特别,辨识度高。这时我才发现了刀郎的火。我去买了两张刀郎的CD,开始喜欢刀郎。
那段时光,尽管车上有几十张各种好CD,但开车听《刀郎》是我最优先的选择。刀郎的歌声如此与众不同,质朴、粗犷、高亢、深情、旋律动人、歌词优美。我现在依然记得,有过那么一个特殊时刻,我身心沉浸在刀郎的歌声里,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这样的画面:一个青年带着帽子,背着吉他,穿行在莽莽戈壁之间。他朝着远方走去,对着高原和蓝天,直着嗓子一路高声吼唱着,歌声苍凉而悠远,似乎还有回声在戈壁滩间回旋。是的,就是这样的刀郎,唱着他的《送战友》,《冲动的惩罚》,《新阿瓦尔古丽》,还有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每次都让我听得如喝甘醇,如痴如醉!
这个夏天,如果就这样过去,会和那些普通日子一般,被岁月慢慢淡忘,可能只剩下刀郎的歌留在记忆里。
大约半个月后,我开车去了深圳,自然是一路听着刀郎。之前我在深圳谋生,前后呆了有两年,才回到家乡不久。这次再去深圳,一个重要的目的,是去探望在深圳那段日子里相互陪伴一起奋斗的老相好。
办事,叙旧,情谊依然,诸事顺遂,岁月静好。
谁能想到,在这个愉快的时刻,生活以我最不可思议的方式,对我展示了无常、狰狞一面。无声无息间,我遭遇无妄之灾,掉进了无边黑暗中。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好几年前的一个生意,我当时的客户惹上了大麻烦。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追溯连累着卷进了漩涡。
当时,雅典奥运会正在进行,我却在经受着煎熬、屈辱、挣扎、绝望、希望等等的不停纠缠与折磨。我记得,在这期间,我所能看到的奥运会比赛,仅仅只有中国女排夺得冠军的奥运决赛。
等到我脱离黑暗重见光明,已是一个月后了。那天,我上了接我的车,看到车外的马路上落叶斑斑,我知道,是秋天了。此时,我心中有了些许的解脱喜悦,但远不是如原先想象那样的、苦尽甘来的大美心情,内心意外地夹杂着苦涩、落寞的感觉。
谁又能想到,就在这段归途上,耳边传来熟悉的 "2002年的第一场雪……" ,哦,这次不是车外传来的,是车里的音响唱着刀郎!我突然一阵恍惚,百感交集,满眼泪花。我心里不禁问:这是命运对我的黑色幽默吗,竟在这时候拿《刀郎》来迎接我?或者,这难道是老天爷的暗示: 趟过了命定的劫难,生活会回归正轨,刀郎还会在我身边?自然没有人回答,我是心里在问;自然没有答案,命运的冥冥所为只有天知道。
我只知道,既然命运卷起了波澜,就不会浪过无痕。它会推动着我脱开原来的生命轨道,展开新的生命历程。
刀郎就这样,意外地介入了我当时的人生历程,成了那个刻骨铭心的夏天的一个见证,一个背景。
如今,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些人和事,我偶尔会记起,但原谅了,放下了,心已释然,心也安然。只是有时我也疑惑,那个夏天,如果没有刀郎,还会是后来那样子吗?
如今,我有时还会听刀郎。我明白,刀郎于我而言,已不仅仅只是歌了,它还承载着我的某种心情、某种感怀,某种启示。我更明白,刀郎歌声依旧,我的人生却已不再。
那个夏天的刀郎 那个夏天的刀郎 那个夏天的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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