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巴士上,盖着大衣,反复听着手机里几首歌,终于有种“Oh my gosh, this is exactly what I want”的感觉。
生活中总有那么多的热闹,我孤僻不喜聚,却极易被气氛感染。这种矛盾常常让我不知所措,人群中热泪盈眶,自觉好笑又退到安静角落恢复能量。
说点去年的事情,噢不,前年了。8月9号晚,北京朝阳区垡头区一个普通的酒店,一群穿着白色T恤的年轻人吃了顿热闹的散伙饭。在此之前,大家都只是在群里含蓄的聊着天,眼熟于彼此的姓名和学校。一周的报到培训时间里,已经很熟络了。总部报到的一百名新员工,男女比例8:2,我惊喜转而悲伤的发现,美女比例相当高。酒桌文化很深厚,部分男生极其擅长,空气中都是白酒的浓香,当然最后都有些刺鼻了。
到底想说些什么呢,有种感情一撩拨起真是不吐不快。
散伙饭吃了一半,就有几人拎着行李和大家告别了,是最早离开的一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长沙项目。男孩子端着杯子,周旋于饭桌间,”抱歉先走一步...你们喝好...谢谢,都要好好发展...“。然后,司机就带着几人赶往北京西,现场气氛开始多了些热闹之外的东西。
那个唱歌非常好听的男孩,就着酒店糟糕的音响设备来了首串烧,让人以为身在群星演唱会。我扭头对伙伴说,我要嫁给这个声音。他不置可否地努努嘴,说她上台了。全公司最端庄漂亮的女孩子,第一次见她时,我完全词穷,到现在依然如此。那么美,只要浅浅笑就让我想扑上去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身高193的队长说在去哈尔滨之前拍个合照吧,我怀疑照片呈现的只有他的笑容和我高高的马尾。认识第一天就彼此吐槽的伙伴,倒了杯酒,说我们没在一个项目...我马上接话,那实在是太好了。我看着那些端着酒杯逐个给领导敬酒的人,那些黏在座位托着脑袋发呆的人,那些搂着肩膀一分钟话题换了四个的土木男,还有那个笑容浅浅的牙齿像贝壳的女孩......心想,生活怎么这么有意思啊。最后,灵灵略带稚气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正面抱了下我,说了句好好加油还是保持联系之类的话,whatever。这么陆续几个场景过后,我开始责怪气氛太过煽情。
短短一周的相聚,却能煽动这么伤感的气氛,到底是我不肯投入,还是年轻人太感性?谁知道呢,只能确信那一刻,所有的感情都是真诚的。那时我们才毕业,才和大学好友吃过散伙饭,和室友们背过身擦眼泪。即使这大厅里的人以后都是同事,甚至是领导。但那刻,却是不在一个学校的同学,是不在一个宿舍的好室友。这就是单纯的好,说不清道不明的认真,开得起玩笑,交得出真心。
怎么突然想起这事呢,刚过去的年会给了我大片时间胡思乱想。还不错的星级酒店和红酒,着装自由,可以用一百种方式表达自己,节目永远都充满创意......很精彩,很吸睛,不断刷新我的眼界,害怕自己追不上。咯噔一下,突然就想起那个闷热的夏天,一个不起眼的酒店,白酒和啤酒,统一印有CSCEC的T恤,木讷的男孩子,永远的唱歌和跳舞......很纯粹,很浓烈,不断拉引着我,和原本陌生的世界越走越近。
他们全年在工地上,根本不知道工作日和节假日的区别,却可以用CAD画月饼施工图;晒的黑黑的唯一的打扮利器就是安全帽;网上down份图纸就可以在项目院子画个篮球场,拜托,篮球场的漆还是我刷的好么?想想真的会笑出声。现在加班加成了段子手,即使画月饼也会被要求logo加大电话加大,对着电脑一脸暗黄但衣服不能有褶皱,网上down一百份出彩文案七拼八凑依然完不成任务。唯一不变的是,吐槽啦讲荤段子的人,却还是最初那几个。“当时不走,我们陪你玩,多好” ”还不是为了玩比你们更好的人么?” ”......“
会经常想起,并不意味着追悔;打死不回头,不代表没感情。一年的时间真不长,是我人生的24/1,更何况分母会越来越大。只是它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好,太少。在我最好奇时,最有热情时,最不安分时。所以,记得你第一次发现血液只会往一个地方窜动时爱过的姑娘吗?哪怕她并不适合你,但怎么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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