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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的路

回乡的路

作者: 瑞安妈妈 | 来源:发表于2017-08-01 20:43 被阅读12次


    10:40

    在丫丫快要放假的时候,丫妈就开始激动了。每每总是这样,临到考试的最后关头,人反倒是一身轻松,开始筹划着如何的度假。第一个方案,在丫妈脑子里徘徊了好久,想要带丫再去一次南京,好好逛逛这古都。丫爸当然是没有任何意见,也不出任何意见,只知道开车付钱。可是,在丫丫要回校考试的前一天,丫妈突然想到,倒不如回老家呆两天。这念头一出来,就压倒了心中所有的思虑。本来想,南京挺好的,符合丫这个小小资;本来想在家里休息两天也挺好的,西湖边逛逛,轻松一下。可是,最后,回家的思绪开始疯长,于是丫妈就开始做丫的思想工作,“丫,我们回家好不好,先回家玩两天,看看阿太,看看姐姐和妹妹们?南京妈妈下次再带你去,好不好?”这厚道的姑娘一下子就被说动了,“妈妈,温州和南京,哪里好吃的东西多我就去哪里?”这个时候,丫爸挺身而出了,“当然是温州的好吃了!”于是,在开完家长会,我们就带着丫直奔温州而去了。
    离开老家十年了,回去的时候,经常是蜻蜓点水,匆匆而过。这次,丫妈决定要好好地重游一下很多有记忆的地方。所以,我们没有回家,而是先到了温州。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晚上十点了,可是温州还是灯火通明的街道,不像杭州,这个时间点上,几乎已经是冷冷清清了。我们一路开过熟悉而又陌生的道路,一路回忆。华侨饭店,那是丫爸第一次带丫妈来跳舞的地方。过去的小楼已经不见了,那个瘦瘦的穿着雨鞋带小姑娘去跳舞的男生也老了,而那个傻傻的到现在也没有学会跳舞的女生也已经更老了,可是这四个字却永远留在了青春的记忆中。于是,今天的我们带着女儿又来了,还有这样的一个招牌在,也算是有一点印记在吧。蝉街和信河街,我们学校门口最常走的路。我们最喜欢去蝉街吃小馄饨,经常去看电影,几乎看遍了琼瑶的电影,在那里不知道流了多少的泪水。于是,放下行李后,我们来了。吃着熟悉的鱼丸面,锅贴,听着熟悉的温州话,可是女儿已经不喜欢了,说鱼丸面一股的腥气,这温州人的孩子。第二天早上,阳光很热情,我们继续出发。第一站就是丫妈的大学。毕业以后,从来就没有来过,甚至在温州工作的时候也没想过要回去看看,现在居然非常想去找到那个熟悉的校园,想带着我的孩子一起去看看,可能我真的是老了。转过大士门后,我的师院找不到了。校门口的破烂房子依稀有点旧影,那是我们经常吃面条、喝冷饮的地方。记忆中有点旧,可是很有活力,总是有好多的孩子们在热闹着喧哗着,可是如今,在夏日的阳光下,这些房子似乎破败得令人怀疑,难道当年的岁月也只是因为回忆才那么葱茏,是回忆添加了绚烂的色彩。学校不见了,门口进来的红房子被围在了建筑的网布中,只看到一个房顶。门口的九山湖怎么也变小了,远处的少体校怎么变得如此近了,记得以前要走好长一段路的呀。丫丫妈妈的眼睛模糊了,汗水潸潸而下。丫爸开始寻找当年我们经常吃点心的那条小巷,没有看到,只能远处依稀的一个方向,似乎就是那条路,但是我们没有走进去,不想走了,也不敢走了。离开学校,我们寻找那个小小的教堂,那也是我们经常走的一条路,可是似乎迷了方向,找错了,最后只能在十字路口遥遥看一下那个方向。丫妈还想带丫去看看她的幼儿园,可是姑娘没有感觉,太热了,时间也不够了,于是我们离开温州,回瑞安了。想不到离开以后,等你想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很多都没有了。
    回到瑞安,当然就陷在了一大堆的亲朋好友中间,陷在了一大堆的美食中。舅舅、舅妈和我亲爱的小阿姨已经烧好了一大桌的海鲜,已经不停打电话一路在催了。于是,就是不停地吃,不停地说,不停地回忆,不停地笑。因了我从小在外婆家长大,从小就跟着阿姨和舅妈们玩,从小到大他们都是我长大的见证人,也是给予我很多爱的亲人,所以,尽管我们经常是好几年没见了,可是一见面总是那样的亲热,那样地亲密。阿姨带着我去上班;小舅舅带着我为滚烫的院子浇水;二舅舅总是在外面玩,不见人影;我看着大舅舅去相亲,大舅妈进门,舅妈为我洗澡;我带着小表弟和小表妹们玩,我们那时候是那么欢乐的一大家子人。现在我们又相聚在了一起,岁月似乎没有流转,我还是他们的小姑娘,他们还是我的长辈和朋友。只是我亲爱的外公和小舅舅已经不在了,在这样欢乐的时刻,我非常想念他们,希望他们能够接收到我的思念,也能够一切安好。

    这次回家,我最想看的当然是我的外婆,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外婆了。电话中,如果听到外婆快乐的声音,我总会高兴很长时间。如果听到外婆有气没力的声音,担忧就爬满了我的心头。外婆快九十了,外婆还好好的,这是多大的福气啊。刚来杭州的时候,外婆每年都会来住几个月,甚至还会帮助我去幼儿园接丫丫,甚至还会去菜市场买菜,尽管她一个字都不认识,一句普通话都听不懂,但是当你有牵挂的人的时候,你就什么事情都能干了。丫丫刚出生的时候,外婆已经七十多了,可是还会来监督保姆,尽管老是跟保姆吵架,赶走一个又一个保姆,因为她说她能帮我带孩子,我的可爱的小气的外婆啊。外婆的电话没有电了,所以我打了两天都没有打通,所以当我站在她门口的时候,她惊呆了,因为高兴我们的眼泪都想要流下来了。看到丫丫,阿太就是不停地询问,“孩子,怎么了,怎么这么瘦了,在学校有没有吃饱啊,学习不要那么辛苦啊?”实在想不出原因,阿太甚至想到,“丫丫,你是不是夜里起来偷看手机了?”在老年人的眼里,孩子们就应该是那么白白胖胖的,他们才会放心。我们一家人就这样陪着外婆坐着,陪着就很幸福了。第二天,外婆要上教堂,感谢上帝,最终也拣选了我外婆。于是我们也陪着,在一大堆的老年人中间,在瑞安话讲道声中,丫丫不习惯,也听不懂,可是她还是坐着,因为我们只要能多一点时间陪着外婆坐着就够了。离开教堂,我们马上就要离开瑞安了。把外婆送回家的路上,心里一直在犹豫,想邀请外婆来杭州,可是舅舅已经事先提醒我,不要带外婆去杭州,外婆年纪太大了,你的邀请会让外婆不安心,到时候来回跑也太累。于是,我忍住在嘴边的话,忍住我的冲动。外婆一直送我们到路口,中午的阳光很强烈,可是她执意要送我们,我的眼泪已经忍不住了,我不敢回头看外婆,我不敢。外婆,我回杭州了,你要好好的,一直在家里好好的,我就会一直是你那个最心疼的幸福的小外孙女。愿上帝祝福你!
    这次回家,还想看看我的好朋友们。于是,我们喝得酩酊大醉,因为高兴。因为这么多年来,朋友们都那么平安喜乐;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们的孩子都那么出色优秀;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们父母也成了我们的父母,一直都健康幸福。所以,每次好朋友聚会的时候,总是我和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有时候甚至是他们的舅舅舅妈一起有聊不完的话。多年的好友,已经不是闺蜜可以简单阐述我们的情谊 ,我们已经成为了一家人。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有那么多一起长大的同学和朋友,有那么多一起工作过的好同事和朋友,所以当你回来的时候,城市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城市了,可是情谊却会一直在的,然后你和这个城市的联结也将永远在那里。
    从老家回来已经好长时间了,生活继续忙碌着。台风过后,这个早上稍微有了一点凉意,我也稍微有了一点心情,有了一点时间,于是让回忆和着泪水和欢乐,记录下我回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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