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半的写作培训已经结束,我很累,但是心里却在翻腾着无数的念头,很想写下来。
写作,对于中文系学生来说应该是轻车熟路的事情,但是对于我来说,其实一直是头疼的一项,可能我一直把写作神话了。我的印象里,写作要么是如纳兰容若式的悲春伤秋,要么是如李白、张爱玲式的天赋才能,要么是如鲁迅般以笔为枪直击社会的沉重面。所以每当兴起想写些东西的时候,我便要绞尽脑汁堆砌美丽的词藻,挖空心思去取个别具一格的题目。当完成了这一切,我的那腔热情也被浇灭了。所以作文之于我犹如数学之于文科生,是一种痛苦和无措。
虽说周五半天的培训让我有所改观,但是作文在我眼中依然只是文艺小清新,是束之象牙塔里的,并非我这种俗人所能驾驭的。张文质老师却对我们说:“流水账从来不是无意义的口水。”一句话突然就触动了我。作为语文老师,我们教学生作文,一直强调比喻、设问等修辞手法,要学会前后呼应,要有线索和哲理性,极其蔑视流水账。其实仔细看来,这些作文本质就是穿了华丽外衣的流水账。还记得自己初高中时总会有课上开小差,在小纸条上写下一首即兴创作的诗,无非是当时的所思所想,却总能让其他的同学赞叹,那时从未想过要写得多么高大上,只是真实地记录那一刻的思绪。如今想来真的是让我这个轻视流水账的语文老师汗颜。我一直号称是需要灵感才能写好文章的人,可是所谓的灵感爆发,也不过是在书写流水账,只不过多了些自以为高妙的总结。
此刻,我要为自己对流水账的蔑视道歉,是我将流水账的定义狭义化了。流水账真的不是无意义的口水,它是我们灵感闪现的记录,是我们生活成长的抓拍,流水账重新组合后就是站在云端的妙文,是我们视为神话的巨作。《红楼梦》这部堪称神话的小说不也是曹雪芹往日生活的缩影吗?若没有曹先生平日的流水记录,又何来这部百科全书?
所以我是不是该重新定义写作呢?张秋琼老师的《出走的灵魂》是她某天工作的记录与思考,这样的故事我每一天都在经历,而她朴实地记录下来,感动了很多人。对于教育叙事的写作,我给它披上了太多厚重华丽不适合它的外衣。其实正如张文质老师所说,写作是朴实的、水性的,有我们对孩子强调的真情实感,有人间的温情和爱,便是一篇好文章。所以我为自己以后的写作减负,抛弃我所不擅长的悲春伤秋,抛弃让我痛苦的华丽词藻和吸引眼球的题目,就是实在地接地气,用最朴实的语言记录每天的流水账,将每天问自己的那句“你专业了吗?”化为文字的回答。
在咱们的花田里,我是一朵不起眼的小雏菊,没有那么深厚的文字功底,对写作的热爱也不够。我是一个实用主义者,教育写作最吸引我的是它对于我工作的帮助,每日的流水账是对每日工作的总结与反思,我也希望如钟杰老师那样让写作成为我强有力的帮手,成为我教育生涯的见证和促进成长的肥料。
定义自己为一朵雏菊,是因为它的朴素淡然,宁静如水,是如今的我一直在追求的心境。这一天半的培训告诉我写作也可以是质朴的,可以如雏菊般,朴素却不失优雅。正如我最喜欢的那句诗“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如水度此生。”脱下华服,换上最简单的麻衣,放弃自己对写作的偏见,脚踏实地的坚持自己的减负式写作,愿自己的文字始终如雏菊般朴实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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