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小艺读书,这一期给大家分享的是杨绛的《走到人生边上——自问自答》,这本书是杨绛女士在她人生96岁时写的,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是关于她对生命的思考和感悟,后一部分是则由注释《写在人生边上》多篇散文构成。《写在人生边上》也是由杨绛女士所编定的,是钱钟书先生的第一个集子,本书则是这个集子的注释,在自己的思考上回答了关于人和人生的一些问题。
有关人的问题
在有关人的问题上,杨绛先生从微观和宏观上对人的性情和性质做了一些认真的思考和探索。
从宏观来说,人是有灵魂的,这个灵魂是看不见的,生命也可称为灵魂,生命的存在又离不开身体,身体能看得见摸得着,这两部分都是人不可或缺的,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人除了有灵魂外,还有自己的本性。杨绛先生在这里虽然并没有探讨人性之复杂和多面,却把一些现实生活中赤裸裸的真实给剖解出来了。首先,“食色性也”乃是人的本性,区别于其他动物,食与色是人最大的欲望,不仅仅是生存的需要,更是有享受的成分。享受完了还不能总是在享受之中,人的灵性良心是无法泯灭的,就连蜂酿蜜、鹊营巢、犬守门且忠于主人,更别说是人了。食色性也和灵性良心都是人的本性,两者之间的矛盾就如同灵与肉的矛盾,不相容和。
从微观上来说,人是有每个人自己的个性。在医学上说,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个性也就不一样,性情取决于这人身体里某种液体的过剩,每一种过剩的成分代表一种性格,通常讲的急性子或慢性子就是如此分类出来的。人的性格是多面的,用一种性格简单区分很容易将人的形象扁平化,每个人都是独自的混合体,也没有完全一样的事物。由此说来,个性天成,本性难移,这个“天成”似乎就是指的人身体上的东西。有修养的人可以适当有所改善和约束,却不能效仿别人,得到完全的改变,所谓在什么树上结什么果子。
有关生命体悟
灵与肉&命与命运。
生命中灵魂和身体都是不可或缺的,但同时灵与肉时常是矛盾的,杨绛先生说到这两者既有矛盾,但经过斗争又会走向统一。当肉体的欲望和灵性良心不一致时,就会产生诸多的冲突,而后斗争,有时,人的灵性良心占上风,有时,被弃置不顾,还有的妥协,人的是非恶善恶都是在这斗争中发生的,矛盾解决了,灵肉就会走向统一。
命与命运看起来是一样的概念,实则不一样。人生有命,这是很肯定的,杨绛先生说到,“但是每个人的出生和遭遇、天赋的资质才能,却远不平等”,这就看出这个命即是你原所附有的东西,或内在的或外在。杨绛父亲不信命,也从不算命,她大弟因肺结核而去时,一些奉行迷信规矩的流程也都托付她来处理。她自己倒有一些关于算命的经历和听闻,有名的“梆冈冈”算命先生被考验算已经没了的孩子的命格,结果算出有命无数被气得发昏,钱钟书的铁板算命,“六旬又八载,一去料不返”却足足多活了二十年,她妹妹杨必想到香港求好运,还未出境半路却被捕,只能去劳改,出来后已经没有出路了,一辈子就在劳改营工作,上海有个星命家,算定自己这年横死,为了趋吉避凶,就逃到香港去,结果还是一样中弹身亡,杨绛说“既已命定,怎又逃得了呢?”。中国人会算命外,还相信面相,相由心生就是如此而来,当然其他一些国家也有预言命运之传统,而西方人只说性格决定命运,反正人有命这件事在东西方文明之下都是不容置疑的。杨绛先生说到“命由天定,故称天命”,“我们看到的命运是毫无道理的”,这里不管是命、天命,还是命运都代表着人的主观能动性之外的一种人生经历。命运之说早已是家常便饭,好像受到挫败,常常会归结为流年不利之类的。不管是一开始扣错了第一粒扣子,在起跑线上慢了半拍,还是特定处境下的使然,关键时刻决定自己的还是只有自己,即使命里有“命船”,但船里面还有个“我”在做主呢,也是个性决定命运了。哪怕再不由自主,只要这条叫做“我”的绳子对自己想要过的人生死死勒紧,不松力气,不放开,人依然可以为自己做主。
体验人间的过程。
刚刚去世不久的高龄老人饶平如有一句话,“人生苦短,莫负初衷,凡事相信,凡事期待。”每个人来世上走一遭,就是来尝尝人间烟火味的,各种矛盾,各种麻烦,各种考验和关卡,在这过程中不想尽办法,也就没办法走好这一遭。所以杨绛先生说“人生实苦”也是她当年将近百岁时写下这本书的真实感受,而今距离杨绛先生去到另外一个世界已经差不多快四年了,回首她的人生过往,像极了一幕幕影像,一路艰辛走过。
人是需要锻炼的,无论是做事还是品性。黄金是经过烧炼才能变成纯金的,人也是一样,经过不同程度的锻炼之后才能有所进步、成长和完善。《大学》里面讲到,“自天子以至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这个修身即是锻炼自身,完善自我。要修善自我必定先要端正自己的心,对待自己不能偏心眼儿,得摆放在一个客观的位置观察和审视自己,是怎样就怎样,不自欺自瞒,在这个前提下的锻炼才是扎扎实实的, 不然就会找无数个理由来支持自己的私欲。旁观者清,这样的视角去看待自我是不容易的,人是需要了解自己,认清自己,需要切切实实的自我分析,但这个也不是那么容易。自我修行就是管制好自己,不让“小我”去霸占了自我,让内在的灵性良心散发出它最大的光芒。“但是天生的人,善恶杂糅,还需锻炼出纯正的品色来。”而这个人世就是最大的修炼场,人在里面正如钢在炼钢厂、教练运动员在操场,也着实说明了“人生实苦”这点。修身不是来野蛮的,人的喜怒哀乐,包括爱恶欲,都是人的正常感情,都来源于人肉体的欲念之中,需要用合理合适又和悦的方法来控制,肉体上的基本欲念也需要适当满足,“克制自己,恰如其分,”有利于身心体之间相互协调好,这也便是灵与肉在走向统一。
人受到锻炼,是肉体为主,还是灵魂为主呢?自问自答之中,杨绛先生的答案便是肉体只是锻炼的媒介和载体,真正锻炼出的是一种精神。而这种精神就贮藏在人的灵魂里。“我”到底是站在灵魂和肉体的哪边呢?肉体在“我”的控制之下,当然不能称为“我”,因此“我”是站在灵魂这边的 “我”自称为灵魂。不管有无锻炼,肉体和灵魂常常是同体的,人顺从灵性良心的指导,接受锻炼,就会炼就出一个向上而善良的灵魂。灵魂是否接受锻炼或锻炼的程度多少,最后都有不同高低的成绩或罪孽。
人生的最终价值。
“人生一世,为的是什么?”人到结局,基督教的说法是,好的灵魂会升天,不好的就会受到惩罚,佛家的讲法是因果轮回,考验不够再来一次。杨绛先生谈到她尊重一切宗教,不能探索来世的事,但只求明白人在这世上生活了一辈子,能有什么价值。懂得修炼自己,要求自身完善,应该就是人生的目的地。“只有相信灵魂不灭,才能对人生有合理的价值观,相信灵魂不灭,得是有信仰的人。有了信仰,人生才有价值。”杨绛先生站在人生的边上往后看,感叹活了一辈子,也锻炼了一辈子,总有或多或少的收获,能有收获就是不虚此生了。
坚定自己的信念,坚持修行下去,就是不负初衷,不负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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