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几年吧,开始喜欢听老年人说话了,或者可以说是教诲,以前总觉得父母的观点陈旧,缺乏深度,与时代脱轨。也许他们所掌握的信息确实没有那么与时俱进,但对于看问题的视角,还是非常独到的,轻而易举的就能抓住事物的本质,尤其就子女的某些问题,真是可以抽丝剥茧,直击核心。
我现在是挺叹服的了,尤其认为要是当时听了母亲的教诲,真能少走个大大的弯路,但谁又能有后悔药呢?谁的一生能总是一帆风顺呢?人生不是一条康庄大道,也肯定不是一条勇往直前的快速路,总要在某个拐弯抹角、坑洼的地方游疑、挣扎一下,有的可能是只停留几天,有的可能是几年,甚至几十年,而还有的,可能是一生。
前几天去探望徐母,促膝长谈了许久,甚是感触。看到他们一家子的境况,多少是有些唏嘘的,但人就是个复杂的动物,虽然也挺替他们惋惜,不过,看到别人过得不如自己,多少页也会产生点慰藉。有时会想想,曾经的密友,每天一起进出那个小区,如今的差异很可能是天壤之别的。虽然我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最起码还有选择的权力吧。
困扰老徐的仍然是婚姻问题,以及他有机会继承的一笔不菲的遗产,这可以一定程度上改善他的境况。但是,那令人作呕的婚姻,已经像达摩利斯之剑一样,高悬于其后颈,可能即便争来了遗产,却会引发一系列更加令人错愕的事情。
对我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呢,也许中年人的婚姻就那副嘴脸吧,你总想快到斩乱麻,但真没办法,实在是有太多牵绊,其中最主要的是孩子的感受,当然还有利益问题,一个很少形式女人职责的人,长期感情破碎的人,硬是要分走一比不小的财富。同时,还有别人的眼光,我们有时看似都活的挺自我,还会在人前说说“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什么都放的下”,其实背后根本就不是。我们内心是特别在乎的,即便是某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的破亲戚或贱朋友。我想再过十年光景,可能就真的不在乎了。
我得感谢我母亲,早就都帮我想好了,我现在也理解了那句老话,门当户对的重要性,我和老徐都是娶了一个和自己差异很大的女人,也就是本地还凑合的郎,娶了个偏远农村里贫困的女娃,而且在家里还是老大。而且,婚前婚后真是判若两人,也许是终于赢得了合法的唯一性。可谓是结婚前让干什么干什么,结婚后是无比的趾高气昂,以孩子的要挟,捏着另外一家子。
徐母说,她们那种在家里极端的自傲,其实背后是极度的自卑。我听了这句话,真是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而且我和老徐还都属于那种老实巴交、迟缓、扭捏、天真的北京孩子。北京人其实没啥优点,尤其是四九城儿的,但一般心眼儿都不坏。面对这样的婚姻关系,我俩也都无能为力,能做的也就是一起出来吃吃闷饭了。
未来会怎么样?我想我俩都是有个打算的,最起码我是有所打算的,也基本能定出策略,我现在特别理解我大学学妹父亲的行为了,在她大学时毅然决然的离开家庭,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我曾经觉得她父亲是那么的不负责任,现在我是全明白了。当一个人年过半百,孩子已经长大成人,曾经那支离破碎、残破阴郁的生活终于算是熬到头了,终于可以拨云见日了,什么再也挡不住他们迈向自由,因为他们真的好想为自己,好好的活一回,而这个起点,就是孩子十八岁成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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