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书 |《北京折叠》：这是科幻，也是现实

✰ 不知你是否也曾大胆设想过？「这个世界看似是一个世界，却由很多个平行世界组成。」

日渐拥挤的未来北京，昼夜之间三个世界交替折叠，轮流苏醒。人们被阶级与出身分隔其间，却在同一个舞台上演出无穷循环的城市戏剧。

这是郝景芳笔下的《北京折叠》，第74届雨果奖最佳中短篇小说。在继2015年刘慈欣的《三体》获奖后，中国作家第二次获得这一全球科幻界最高奖项。

这是科幻，也是现实；

这是科幻故事，也是经济社会假设......

1

22世纪的北京，空间被分为三层。

上层500万人口，生活24小时，随后被封入胶囊沉睡。城市折叠，变出另一个空间。

中层2500万人口，大多是白领，生活16小时。当他们睡下后，城市再次折叠，又出现一个空间。

下层5000万人，是清洁工和个体户，生活8小时。

你也许看出来了，这是一套空间和时间的双隔离模式：500万人享用24小时，7500万人共享另外24小时。

2

这三层空间被想象成住着不同工作的人们，小说里各有一个代表：第三空间里的代表是一个垃圾处理工；第二空间是个没钱的男研究生；第一空间是银行总裁女助理。

故事的情节并不复杂。生活在第三空间的垃圾处理工老刀，已年近五十，但为了给养女筹集入幼儿园的费用，开始了他一天之中穿越三个世界的冒险之旅。

他要替第二空间的穷研究生秦天送一封表白信，给第一空间的银行总裁助理依言。在此期间他看到了上层社会有夫之妇依言对中层白领的欺骗，也在返回第二空间途中遭遇意外，被从第三空间打拼上来的老葛出手相救，最终有惊无险地返还。

看似平常的故事，作者在不带任何主观色彩的叙述中，触及了社会分层、阶级固化、教育乱收费、不道德的婚恋观、少数决策者操纵多数人命运等深层次话题。

3

此外，以人数最多、时间最少的第三空间老刀的经历为主线，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一个更为深度的社会问题——底层劳动力的失业趋向。

《人工智能时代》和《机器危机》两本书曾同时提出过一个观点：

随着人工智能发展，未来机器人必将取代人类，大批失业人口的消费能力下降导致社会整体需求量下降，经济会进入到萧条期。

如何解决多余人口的就业问题，避免陷入经济停滞呢？小说中提出一个方法，那就是彻底减少这些人的生活时间，再给他们找活儿干，比如统统塞到夜里做清洁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的一天只有8小时。

文中还提到这样一个好处：每次通货膨胀几乎都传不到底层，印的钞票都是能贷款的人消化了。结果GDP涨了，底下的物价却不涨——因为人们根本不知道。

4

反观现实，科技的进步到底会给阶层固化带来什么，贫富差距会怎样发展？

很多人相信世界是公平的，发达的网络让我们免费学习全球名校的公开课，用聊天软件可以和世界任何地方的人实时聊天，在社交平台上和各种明星大腕互动，所以阶级鸿沟会被高科技消除。

而在《北京折叠》里我们看到，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北京完全可以使用全自动垃圾处理系统，但为了让老刀们生存下去，还是保留了垃圾工的岗位，至少让他们能有口饭吃。

这里最大的悲剧假设是：未来的穷人自始至终没有被社会剥削，因为他们已经创造不出任何价值，无法主动参与社会经济的运作，只能通通被「折叠」到晚上，尽量减少对中上层社会资源的消耗。

所以，在文中你会惊讶地发现，科技越发达，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比过去更加无法跨越：

■ 优秀的人会用互联网更新迭代升级自己的知识，利用各种高效工具把不会的人甩开；

■ 从事简单重复性劳动的人则活得越来越吃力，不仅过不上有尊严有意义的生活，反而被时代的车轮越甩越远。

在这里并没有阶级之间的冲突对立，各空间的区分从价值观的差异开始分化，最终在物理层面实现彻底隔绝，这才是对未来社会残酷性的真实投射和隐喻。

5

生活是写作的最好素材。

作者郝景芳在北京生活多年，作为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第二空间」的人，因为种种契机接触了大量的社会底层，也有机会见识到上层社会的生活方式，跨度极大的个人经历让她的写作视野更开阔，层次也更丰富。

笔下未来城市的种种细节平实而有质感，让这个探讨后现代社会问题的故事兼具强烈的现实主义和本土意识。

《北京折叠》这是一个有关不平等的故事。这种不平等不一定是邪恶，但一定意味着许多许多人生存的艰难。它或许不如大多数小说看得轻松，但正是这种来源于真实生活的素材，总能触及到人心最柔软、最炽热的地方。反观故事人设你会发现，老刀就是一种试图打破现实壁垒的强大力量。

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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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折叠》小说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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