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的不仅是囊中,还有大脑,思绪常常泛起涟漪,却难以娓娓道来。许久,对于外公外婆,我想写点什么,却每每搁置,今天内心再次翻动,哄睡孩子后,我静静地坐在书桌前。
挡风避寒温暖窝,
追星观月嬉戏床。
常依银丝甜入睡,
梦中仍闻“外婆桥”。
——致外婆
“婆,我长大了给你买核桃吃”小女孩稚嫩的声音。
“那会,我就老了,咬不动了啊”外婆笑着说。
“没事,我帮你吃,我可以咬的动”女孩认真的样子逗得外婆外公哈哈大笑。
这个女孩就是我。
小时候,日子有多苦我不知道,小孩的记忆中满是快乐:每天吃着外公种的大西瓜吃到肚皮撑,还有那一年外公种的大萝卜堆满了房门前的空院;外婆养的那只大公鸡总是让我望而却步,被它啄过一次,不过后来它大抵被我吃到了肚子里;那时候,外婆很爱花,用颠倒的啤酒瓶围成的小花园,花儿们争奇斗艳,尽显满园春色;那时候,我是外婆的小跟屁虫,以至于我和其他长辈们都比较熟络,或许我就是吃席时那个嚷着要吃花生豆的小孩;每年扬麦那天,太阳刺眼的晒,架子车下那点小阴凉便是我的好去处,垫个蛇皮袋,躺下面玩着,我还不能感受到外公外婆的辛苦;五岁多,妈妈要带我去上学前班了,我要么哭,要么抱着外婆的腿,要么就躲起来,闹到她走为止;刚上学的时候,妈妈给我在书本上写的名字每每都有我改过的痕迹,那时候我是姓“王”的。
那时候的外婆是心直口快,手脚麻利的,我曾经贪玩到过了饭点,外婆在胡同里喊遍了找我,未果,作为惩罚,不给吃午饭,当然最终我还是吃饱饱的,她那一颗豆腐心。那时候的外公是缄默不言的,是让人敬畏崇拜的,那时候的外公精神抖擞总是被好多人认为是老干部,那时候的外公细心能干,做的东西精巧漂亮。那时候的他们用爱养我大。
外婆春意盎然的小花园一转眼,我已三十而立,已为人母,他们已过古稀之年,他们已经步履蹒跚。小时候对他们有多依恋,长大后就有多爱戴。
外公外婆住的离我家很近,疫情的影响,我们见面并不多,偶尔带儿子出去透气的时候,在大门口见见他们,看见我和多多时,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
今天,外公外婆终于来我家转转,用洗衣机洗了洗他们厚重的棉衣。儿子一会要大灌篮,一会要玩玩具,一会唱儿歌“五只小鸭不听话,跑到很远地方去玩耍...”调皮的他边搞怪边唱。我嫌儿子太闹腾,外婆说看他生龙活虎的多好,往日太安静了,闹闹挺好。中午,我们吃饺子,外婆和我一起包,我擀皮她来包,多多也参与进来在一旁捣乱,完了我炒了两个菜,我们边吃边聊,我想他们所期待的天伦之乐是不是这样的。
外公说他出去溜达理发,我说我来帮你搞定,当然我并不是技艺娴熟的托尼老师,外公一头浓密的头发已所剩不多,我只要细心的给他剃一下,说干就干,我像模像样的给外公理起发来。“老爷爷,你看我妈妈在伦伦哥哥家给我理的头发”儿子在一旁说着,似乎在给外公吃定心丸。理完发刮完胡子的外公看起来精神了很多,我半开玩笑的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御用理发师,隔一段时间免费上门服务,外公乐呵呵的说好。我很庆幸我能够给予他们简单的陪伴与关爱。
下午,我送他们回家,帮他们拎东西,陪他们走走。五分钟的路程,外婆走的气喘吁吁,她这样气喘已经好些年了,我想可能是年轻时干的重活太多了,累的;外公前年突然的脑溢血,让他现在多少有些腿脚不灵便,走的很慢,我也放慢脚步,走走停停。突然间鼻子一酸,他们真的老了,需要陪伴,需要被照顾,时光请你慢一些,岁月请你温柔对待他们,我挚爱的外公外婆,现在让我用心陪你们老。
岁月静好 你们同在晚上,陪儿子学儿歌:
“奶奶的年纪大呀,头发白花花
我给奶奶端凳子,奶奶笑哈哈
尊敬老人有礼貌,是个好娃娃。”
我又听到了一个被爱滋润的稚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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