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红站在一个精美的鸟笼子面前。鸟笼子的栅栏是用铁丝围成的,表面涂了暗红色的油漆,很漂亮,也很坚固。
一只画眉鸟里面上窜下跳,嘴里叽叽喳喳地叫着,想要飞出去,却怎么也逃不出去。突然她变成了那只鸟,被困在笼子里。
鸟笼子里的栅栏突然变成了铁板,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她置身于黑暗之中,感到恐惧。她在里面到处乱走,大声地喊叫,两只手拼命地拍着铁板。可是无人回应。她的手拍疼了,也把自己拍醒了。
她缓了缓神儿,从梦境中醒来。脑子昏沉沉的,看看时间,快到5点了。夏末秋初的这个时节天已经大亮,想睡也睡不着。
她扭头看看躺在身边的丈夫。他肥胖的身躯占了一多半的地方,光着膀子,穿着裤头,两条腿一前一后的随意瘫在床上。怀里搂着毛巾被正呼呼大睡。
秋红觉轻,丈夫昨晚和几个同事出去吃饭,半夜回家的时候动作不大,她是知道的,但她懒得动。想起刚结婚那会儿,她无条件支持丈夫,不管多晚,她都会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丈夫有时是因为工作加班,有时是因为应酬。她在家看看书,看看电视,等着等着,有时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听到开门声,她会马上清醒,然后跑到门口去迎接他,帮他脱掉外衣外裤,陪他一起洗漱,然后两人一起安然入眠。
她有时会不解地问,你怎么整天都忙,不是加班就是应酬?丈夫说,你不懂,我要多多挣钱,将来买大房子,买私家车,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孩子出生之后,孩子一会儿哭了,一会儿饿了,一会儿拉了,一会儿尿了……她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管他,对于丈夫的晚归,她也习惯了,也就不再等他了。
丈夫为实现自己的理想一直在努力奋斗。可孩子已经读初二了,他只是个一般管理人员,还没混个副科级干部,身材却越来越肥胖,去年体检查出了痛风,酒精肝。家里存款没见多多少,房子还是结婚时买的婚房,家里也没买私家车。这个家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个旅馆。
至于孩子,就像是秋红自己的,和爸爸没什么关系似的。只有期中期末考试时成绩一出来,考得好鼓励鼓励,考得差批评一通,以尽他为人父的责任。
每天的买菜做饭,辅导孩子写作业,收拾房间。这些生活琐事丈夫就没参与过。
秋红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心里愤愤不平,自己也要工作呀,为什么养娃,做家务活都落到了自己一个人的身上?她常想,结婚干嘛?纯粹是找罪受。
可是,这能怪谁呢?当初父亲不同意这门婚事,强烈地反对过,最后还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和他结婚了吗?现在有苦也没处说去,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这几年,秋红和丈夫吵架,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对孩子也没有了耐心。儿子说她就像跑步进入了更年期。丈夫一看她发飙也不会哄一哄,默默穿上衣服走出门去。秋红看了更生气。
她觉得这个家就像一座牢笼,这里没有快乐,没有温情,只有不甘,抱怨,无奈,绝望。
此时,她看着熟睡的丈夫,就像一头大肥猪,油腻得令人生厌。她懒得理他。去卫生间的时候,她扒着门缝看了看孩子,孩子还在熟睡,难得周日休息,让他多睡一会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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