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一群红衣人服背着鼓拿着唢呐,沿着小路步行进了邻村。依照民俗,是有一位老人离开了这个温柔的世界。
我历经过几场分别,也有过痛彻心扉的感觉。但一想,我们终究有一天会老去,会在某一时刻觉察到死亡的气味,其实还挺惶恐的。
下午,几辆车驶进村子,后面带着大炮的那种车。鞭炮齐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熏味,耳中也都装不下响声。面前,老师直播上着课,把音量调到最大,但还是无济于事。
离开,似乎比出生来得更“热闹”些。两个相反的历程,两种不同的结局。
初中时,学过一篇亲子文。母亲去世了,孩子拒绝爸爸同意捐献妈妈的躯体。尽管这是妈妈生前的愿望,但年幼的女儿一直生爸爸的气。我们都讲究落叶归根,也必须完整落地,世间的准则似乎就要求人们必须这样。
我虽小,曾经也深深思考过以何种方式与这个世界告别。这种看似“荒谬”的想法其实源自初一的语文老师。当时,老师与我们分享过他对于大兴旗鼓宣告方式的不满。一是因为为一个离去的人浪费钱不值得,二是这种昭告天下的仪式扰民并且无意义。
老师说,如果可以,他会要求亲人在他离开后安安静静告别。如果再虚幻浪漫些,把骨灰扔进海里,漂流到天涯海角。我很敬佩这位老师,因他敢于违背世俗,因他敢于选择自己的灵魂归处。
我会选择什么样的告别方式吗?我想我应该会把有用的器官捐献,举行一个小小的告别仪式,寂寞地与这个世界孤独告别。我虽走了,但我的身体某一部分存在这个世界,别人也会因此拥有新的人生。
鞭炮声还在连绵不绝,愿逝者安息,愿其亲人节哀。也希望,某一天,我会以自己喜欢的方式与这个世界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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