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比较郁闷,想想亲人朋友们,也没有几个,多年来很少来往联系,日子被自己过得寡淡冷清疏离毛躁。
太想出去走走看看停停,要么独自一人,要么三五好友一起,好像两者都不具备。还是去看看老爸,半年没有联系了。老爸就是这么个人,你不打电话,他也不打电话,表面上从来不关心儿女,可毕竟七十多岁了,需要儿女更多的关心,去看看老爸才是最应该的。
送完儿子上学,回家吃过早餐,进行了一番以上的思想活动,出门上路等公交。
买了一箱牛奶,一把香蕉,路过小吃街,看见锅盔和软饼,买了五块儿,想着午饭吃。
小晴的日子里从来都不接受提前打算,这次也不例外。本打算,这天就只看老爸,跟老爸和姨一起做饭,吃饭,聊聊家常,其它任何事情都不干。拐进巷道,看见楼门闭着,走近了,用手推了推,关着。
时间是上午十点,想着是早晨出去转了,等一会儿就回来了。打电话没人接,提示无法打通,病了吗?小晴不由得猜想。过几分钟又打,一样打不通。时间持续了近二十多分钟,电话好几个都打不通,姨的电话小晴没有。
打电话给嫂子,说她没上班,在家收拾东西,买了个冰箱,一会儿送来,要小晴去家里。小晴提着东西,有些沉,想着一会儿老爸回来,就先把东西放在卖东西的小学同学那里。
去嫂子家的半路上,电话响了,是老爸的,街道有些吵,隐约听出是姨住院了在县医院,一丝难过的愁绪涌上心头。小晴扫了辆小黄车取了东西直奔县医院。
针刚换上不久,姨坐在病床上,小晴进病房时叫了声姨,姨唤了小晴的名字,几乎是同时。放下东西,姨说:“拿东西干啥?这是老毛病了”,“我大呢?”“你大回去了,香沛(姨的大女儿的女儿)放学了,回去给娃热饭去了”。
小晴坐到床边,“几瓶了”她说,“第二瓶”姨说。姨感觉额头发烧,说刚刚还皮试过的,怎么回事?小晴去护理部询问,护士让先关了输液管。护士随后来到病房,另换了一瓶药水,说这个明天就不输了。
过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不适,小晴让姨往后坐坐靠着枕头舒服点,姨往后挪了挪,小晴拿过枕头垫在床头上,姨指着柜子上的鸡腿让小晴吃,说是刚才让老爸买的,十一点多了,小晴的确饿了,就吃了一个,接着又跟姨分了一个烧饼。小晴掰了几根带来的香蕉,剥开了一根递给姨,自己也吃了一根 ,一边聊着。不一会儿,老爸来了,小晴给老爸剥开一根香蕉递给老爸,边说:“我就说怎么再打电话没人接呢”,姨说:“你大(da)耳朵背”,这时老爸带着申冤似的语气冲姨说:“你总是不让我给娃说”,小晴想到,这几年老爸跟姨时不时住院,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只是过后才偶尔在闲聊里得知他们谁前段时间住院了。
小晴知道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家看娃,从没有出来上班过,不但封闭了自己更疏远了亲情。今天突然有了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愁苦。自从妈妈离世,老爸来到姨(继母)家生活,已有十七八年的时间了,每次来老爸这儿,也跟姨闲聊,只是少了母女间的无所顾忌。老爸每月有些离岗津贴,用于他们的日常开销和寻医问药。
在继续的闲聊中得知,昨天老爸刚刚出院,姨说:“前段时间,你大的脸色黑的不行,走路时腿有些不受控制地乱踢,我叫赶紧住院来,你大说钱没下来,我说彩峰(姨的二女儿)给娃留的钱你先看病,才来住的院”,小晴听着,心里满是愧疚和酸楚,脸上挂着淡淡的故意的微笑静静地听着。
老爸翻看着手机,读出了一条消息:“到账三千二百五十八”,小晴才知道了老爸的工资数额。
吊瓶滴得很慢,小晴和姨不紧不慢地聊着,其间,嫂子打电话过来,小晴说她今天不去嫂子那了,改天再去。放下电话,姨说:“你去你嫂子那儿,我没事,有你大看着哩,你老不上来”,小晴早已打定主意,今天只陪姨打针,也算是尽一份女儿的孝心,她说:“去也没事,就是闲聊,改天来了再去,今就不去了”。
小晴告诉老爸:“感觉哪里不舒服就赶紧看医生,不敢硬抗”,老爸说:“脑梗,心脏也不好,哎,到底要在这心脏上,心脏这毛病根本就治不了”,小晴听出了老爸的无奈,带着笑开玩笑似的说:“人的脏器老化是自然规律,你该吃吃,该喝喝,不舒服了就看病,别想太多”,姨说:“哎,医院里都是这病,多太太”,“年轻人都多的不行,何况你跟我姨这年龄”小晴接着说。
两个多钟头过去了,小晴有些头疼,想眯一会,就倒在姨的脚边将就睡一会儿,姨一只手递过来枕头让小晴枕着,时而睁开眼插一句话,四点多的时候,吊瓶打完了,他们收拾一下东西出了医院,在外面的饭店吃了碗面。
小晴跟爸和姨去家里坐了一会儿,直接就回家了,临走时,姨叮嘱:“遇星期把娃带上来耍耍”,小晴应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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