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敢说是今儿夜里刚去过,就说:“白天在山头上看了看,垃圾还不少。估摸着是有地方长期过来收吧?”
大勇点点头,眼中疑虑重重,仍是不信他说的话。
那男人露出惋惜与不甘的表情道:“你们山上有没有说话算数的人,我想和他谈谈。”说着话他从裤兜里掏出个皮夹子,抽出一百块递给大勇。
“兄弟,辛苦辛苦,要是事谈成,我这里还另有你二百块钱好处。”
张大勇举着钱在路灯下辨明真伪,收好后对那中年人道:“你是个高手,但也不要轻视我朝气蓬勃的外表。我十二岁就开始混社会,你说的话我撑死信一半。事我也答应你,不过我明天把人带来,你就得把钱给我。我拿钱走人,事你们说去。”
中年男人也不辩解,笑着点头道:“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张大勇之所以说那男人是个高手,只因为仅凭羊汤馆里的三言两语他就能把自己的性子吃透,2002一百块钱也不是小数目了。那个时候承德很多人赶个红白喜事,份子钱出50就不少了。
垃圾点的路太黑了,一盏路灯都没有。张大勇恐老鼠,恐打架,更恐走夜路。他深更半夜地敲开游戏厅老板家的房门,说明进去借宿一宿。大鬼明里暗里地与他有不少交际,再说以前他也总留宿,二话没说就让他进来了。
大勇进门就低声问:“雪儿没回来呀?”
大鬼板着脸回道:“和他妈去楼上住了。”
大勇眼中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进屋就躺沙发上了。
大鬼把帆布棉被扔给他,又看了看炉火,最后把灯关上就回里屋睡觉去。
大勇盯着乌漆麻黑的房梁,心里思讨着明天要找谁和那人见上一面,先把那二百块钱弄到手再说。
房东走的这两天,祁二狗花下不少银两说通了两家人,美中不足都是打算卖闺女,而且岁数都有点偏大。不过他想挣点是点,总不能在家干瞪眼吧。
翌日,祁二狗赶早下山寻思着去偷拍楼后街旱河沿逛逛早市。以前纯是穷逛,图意那里人来人往的热闹。后来他家弄起大棚想和房东的幼儿园餐馆分庭抗争的时候,他还在这边早市收摊的当口捡过烂菜叶子。那时起他就落下了毛病,不逛早市一整天都不舒服,总觉着少干了件极有必要的事儿。现在他兜里时时都有百灵大钞撑腰,那就更得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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