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标准的70后,生在70年代中期,懂事儿那时已经过了困难时期,粮食虽能接济,没挨过饿,但物质还不是怎么富足,大棒子米(刚去皮儿的玉米)、棒子面干粮还是主食,上顿下顿的吃这,年少不懂事的我总有些许奢望。敞开肚子吃一顿白面面条曾经是最大的愿望。妈妈总是把仅有的那点细粮留着来人招待客人。年龄虽小但吃心够足的我巧妙地利用着妈妈的这个心理,成功吃到了白面面条。
我家住在村最西南边。妈妈在屋前坎下的莱园中忙碌。我独自院中闲玩儿。近晌午,我顺道偷偷溜到村中间的爷爷家,拉住爷爷的手说:“爷爷,我家来客人了,妈妈让我叫你去我家吃饭呢。”因为平时家里来客人做好吃的,妈妈总会让我把爷爷奶奶叫到家里来。家里做了差样儿的饭菜,妈妈也总差我用笼布包了盘碗给爷爷奶奶送去。这次爷爷不明白其中,自然的随我来到家里。
故乡二十年之“吃到嘴不易"妈妈一见爷爷来家里,正在园中干活的她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西屋灶上刷锅、添水,灶里点火。又去西屋里那仅有小半下的白面口袋里瓦了一碗白面,三五下成面团,粗擀面杖十几下就把面团擀成了薄薄的大面片,两边向内双向几折后中间对折,左手指关节抵住切面刀身,右手起起落落,很快,粗细均匀的白面条已经抖落在案板上了。
故乡二十年之“吃到嘴不易"锅里水开了,妈妈双手抓起切好的面条下锅,筷子挑起几下防粘。不一会儿,香气扑鼻的热汤面端上桌。爷爷没端碗,叫着妈妈的名字:“客(qie三声 )儿呢?”妈妈看了我一眼,“没来客(qie三声 )儿。这不晌午了,您快吃面吧!”就这样,我沾光吃了顿白面条。
故乡二十年之“吃到嘴不易"过了几天,我又如法泡制,可我失算了。爷爷笑着对我说:“净撒谎,我刚刚还见你妈在地里干活呢,家里哪儿来客(qie )儿呀?”
哎,这招儿只能用一次呀!
这可将近40年过去了,这次“吃到嘴不易" 的白面条印象尤为深刻,仿佛就在昨天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