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雪景无疑是美丽的,看着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再冷淡的人也会有所感触,虽然感受不到光和热,但是被这样的阳光照拂着的感觉还是一样的舒服。
塞西尔吹了记口哨,今天运气不错,看到了农家的炊烟,说明沃德里城就在前方不远处了,而且吃了好几天芙拉娅制作的魔药,虽然感觉不到饿,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魔药只能抑制住器官的感觉,并不是真正补充进了能量。
“接着。”芙拉娅丢给了前方的塞西尔一粒黑色的药丸,“快到沃德里城了。”
“我说,都是黑色的药丸,你到底是怎么分辨不同用处的。”塞西尔咽下了奇怪的药丸之后发问,五官却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本勾人的桃花眼渐渐变圆,脸型也变宽,看上去就是一位俊朗有神的骑士。
这还是在塞西尔的强烈要求之下的,原本芙拉娅认为让人过目即忘的普通容貌才是最适合的,但是塞西尔强烈反对,总是有一套外门邪说,他的理由是“一个骑士如果没有一副能够征服深闺贵妇的外表,那他还是转行吧。”
沃德里城位于雪山脚下,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城镇。这里的人们过着和平安详的生活,在老霍伯茨子爵去世之前是这样的。新任城主小霍伯茨在继承了爵位和领地之后,贪婪、好色的本性渐渐显露出来,他甚至提出要行使领主初夜权,虽然在瞬间激起的民愤下暂时打消了念头。
在小酒馆呆了一小会,塞西尔就套出了关于沃德里城的信息,芙拉娅的脸掩盖在宽大斗篷的阴影之中,看不清表情。
就在这时一阵骚动从门口传来,两名士兵和一位俊俏姑娘拉扯着,姑娘挣扎喊叫着“我不认识你们!快放开我!”手里的菜篮里的鸡蛋番茄落了一地,一片狼藉。
“按照首相大人传达到各城镇的命令,任何独行的外来陌生女子都必须接受盘查!”士兵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不是外来的!我是城外磨坊主的女儿,这里的人们都认识我的!”姑娘求助地望向周围人群。
人群里声音此起彼伏“妮维雅确实是磨坊主的女儿,刚还在我这买菜呢。”“这小妮子我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是外来的?”“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是与不是,将由城主大人霍伯茨子爵来定夺。”士兵再没多说一句,把姑娘带走了。
“这周都已经发生第三次了。”酒馆老板感叹道。“妮维雅这小妮子可惜了啊,听说刚和城外木匠家的儿子订婚了。”
“芙拉娅,怎么样,去会会这个霍伯茨子爵么?”退出人群后,塞西尔在芙拉娅身边耳语。
停顿几秒后,黑色斗篷下的少女捏紧了手里的法杖缓慢地点了点头。
首相的密令来的这么快也是芙拉娅没想到的。那夜和塞西尔一起逃离帕拉塔神庙,塞西尔把芙拉娅纯白底色金雀花纹长裙拿去黑市换了几百克苏后,二人一直风餐露宿,只在小城镇里稍作停留购买补给品和食物。甚至为了避人耳目,冒险选择了翻越危险的布拉雪山,来到沃德里城。
按照时间推算,首相应该是在一周前裙子流入黑市的时候就得知公主殿下“失踪”了,幸好这里的城主小霍伯茨子爵是个蠢货,借着首相的密令替自己搜寻妙龄姑娘,满足自己贪婪的欲望,否则像芙拉娅和塞西尔这样的“外乡人”可没这么容易进城。
芙拉娅化作普通至极的样貌,娇小的身形隐藏在宽大斗篷下跟在英俊高大的塞西尔身后,颇有一种骑士侍童的感觉。塞西尔这家伙这时候却借着这一张俊脸和周围的少妇们打情骂俏,芙拉娅有些后悔接受塞西尔的要求了。
临走塞西尔还不忘到处送飞吻,勾得不少城内的少女和少妇们春心大动,想来今夜必定辗转难眠。
回到旅馆住处后,芙拉娅给塞西尔下了通牒,“你要是还是这么招蜂引蝶的话,我会选择坚持最开始的想法。”
“啊,又来了。一位寡言无趣的公主和一个粗俗有趣的村妇,果然还是后者更让人愉悦些。”塞西尔直接倒在了床上。在用余光看到芙拉娅举起法杖的那一刻,塞西尔立马坐起身改口“别这样别这样,我亲爱的公主殿下,我开玩笑的!”
“霍伯茨子爵的住所在城西位置,关押抓来少女的牢房在离城堡不远,有人曾看到晚上9点准点的时候会出现一辆黑色马车停在牢房门口,然后驶向城西。”塞西尔快速将之前和热情少妇少女们闲聊中套出的信息全盘托出。“我想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这个线索。”塞西尔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
夜晚,“咕隆咕隆……”从黑暗中驶来了一辆马车,像夜的使者,在这条寂静的道路上独自前行,最后停在了霍伯茨城堡门口。
城堡的守卫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今天却突然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自然是要来盘查一下,年轻的马车夫感叹了一通父亲年纪大了寒腿症又犯了,只好让儿子来跑腿,赚点小钱不容易啊之类的,又瞥见麻袋包裹着的娇小身形,料想也没有什么问题,冲车夫点了点头就悄悄放行了。“老瘸腿这家伙今天偷懒了啊,居然换他儿子来顶班。”守卫咕哝了几句,看着车夫比平时高大不少的背影。“不过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驾车的正是伪装成车夫的塞西尔,而真正的车夫老瘸腿这会儿正躺在牢房隔壁的小巷子里,受了芙拉娅的精神控制,正常情况下明天正午前都不会醒过来。
在马车到达牢房前就袭击是塞西尔的计划,否则担心会将白天那位名叫妮维雅的无辜姑娘牵扯进来。塞西尔把马车停在了奢华气派的大门旁,然后把芙拉娅套进了马车里原本备着的黑色麻袋里扛到肩上,顺手还掂了掂份量。
塞西尔带着戏谑的口吻“公主殿下,最近招待不周真是委屈你了呀。”论手感,还是少妇略带丰盈的身材最棒了。
“塞,西,尔,你如果想永久的闭上你的那张臭嘴的话不用这么复杂。”听到少女强行压抑住火山爆发的声音,塞西尔挺直身板又重新做回了一个正经人。“怎么会呢,在这里站着的可是一位绅士。”
霍伯茨家族在沃德里城根基深厚,资产颇丰,从大门上的纯金门环和守卫就可窥见一斑,这些可都是要从领主自己的腰包里掏出来的。有些小领主连城内仆人都要计算着养,更别提守卫了。
“啧啧,这里比起以奢华闻名的伊利西斯堡也不逞多让了,只可惜主人的品位差了一点。”踏入大门后,塞西尔开始以只有芙拉娅能听见的音量对房内的装饰品评头论足。
要不是待会还用得上塞西尔,芙拉娅都想对他下静默咒了,她可不想听关于来自遥远尼斯的挂毯更应该放置在哪里之类的废话。
走廊的尽头就是霍伯茨子爵的套房,门口的男仆恭敬地敲了敲房门,“子爵大人,“礼物”已经送到了。”听到里面含糊不清的回应后,男仆转身鄙夷地看了塞西尔一眼,从钱袋里摸出一个克苏丢在了塞西尔的面前,“东西放下,你可以滚了。”
塞西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外表却用比男仆更恭敬的姿态,谄媚地弯着腰后退了。
偌大的房间里没有点灯,借助着落地窗外的月光也能在黑暗中一览无余。皎洁的月光铺满在地,带来了一丝旖旎暧昧的气氛,这是霍伯茨子爵最爱的画面,他就像为神秘女郎揭开面纱般,虔诚又缓缓将麻袋褪下。
那是怎样一位美人儿啊!难以用语言描述的震撼,霍伯茨子爵发誓这辈子没见过比她更美的,更圣洁的女人。她的朱唇轻启,一开一合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语,像是来自天国的神谕。霍伯茨呆呆的注视着芙拉娅,像被摄去了魂魄。
突然,所有美好像被撕开了一角,眼前如月光般美好的人儿,从头顶开始脸上的皮肉一点点脱落,翻转露出里面猩红的肌肉和组织,嘴角漾起一个微笑,在这个环境里越发显得诡异,嘴角越咧越大,直到足以塞下一个脑袋,全身也是逐渐溶解一般,不断地淌着粘液,并向他一步步走近。
啊!!!响彻城堡的惨叫,声音像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怖的事物,霍伯茨子爵连连后退,连滚带爬最后从二楼窗口落下。
“这颗矮人洞穴获得的精神原石效果还真是出奇的好。”塞西尔在心里默默腹诽着,“只是可怜的霍伯茨子爵成了第一个试验品。所以说,不要得罪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果然,他们第二天启程离开沃德里城时听说霍伯茨子爵得了一种不能见女人的怪病,甚至把原本城堡里的女仆也都辞退了。妮维雅这样没犯过罪的小姑娘,原本也只是“审问”,现在自然也是直接释放了。
与此同时,位于兰德大陆最北边的圣十字修道院里,有一名身着白袍的老者正跪在女神雕像前虔诚地祈祷。修道院外,一切仿佛都笼罩在无边无尽的黑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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