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丰卫平
五
今日月儿故意弄出下半个脸笑，星儿们聚齐调皮地闪着眼瞧，大抵是笑着看我们去干坏事罢。怀着既兴奋又紧张的心情，我和哥一前一后走在街上。家乡除夕的前夜，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人们都在忙着准备过年的东西。窗前灯下，晃动着人们忙碌的身影。远近不时传来零星的爆竹声。更有人家提前挂出大红灯笼。孩子们也穿上节日的服装，笑着追逐着从我们身边跑过去。整个村子沉浸在节前喜庆的氛围之中。我和哥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似乎是去干什么大事。
不久，哥引着我走进一户人家。哥的一个少年朋友热情地迎我们进去。哥介绍着我，说明来意。少年很高兴，跑去搬来梯子，支到檐下。大概是怕惊动了雀儿，两个人静静地上下挪梯，谁也没有说话。只见檐下隙间闪动着手电光，眼看着有雀儿被惊醒，提前飞走了。电光闪处，哥抓到了一只，兴奋下梯，来到我面前：“给你，抓好。千万不可松手！”哥嘱咐道。我从来没有触过活物，手抓着那雀儿，着实有些紧张，看着哥们又跑去抓，感觉那手里的雀儿暖暖的、绵绵的。
大半夜的从窝里被掏出来，想必雀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上有些抖。一会儿明白过来了，在我手里一阵挣扎。我被这雀儿突然的动作吓坏了，一害怕，不自觉手一松，看着那雀儿在我眼前扑楞楞飞走了。
“飞了，它飞了！”我惊恐地喊了起来。
哥急忙下梯跑过来：“什么飞了？”
“那雀儿飞了！”
“你松手了？”
“它动了！”
“动也不可松手呀！你怎么回事？！”
哥的朋友看我站在那里，可怜巴巴、委屈无助的样子，笑着劝解到：“行了行了，何必呢。他也是未经过，看把孩子说的。咱们再去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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