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她,至少今天以前是这样。
在还没讲述时,她落下两行泪,我就知道,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
听完之后,我尴尬的笑了,两个感受,第一狗血,第二我真尼玛冤。
咳咳,抵制狗血的可以撤离了,抵制狗肉的给你个抱抱。
礼拜四的上午,原本公外院长的课临时取消了,只得给小伙伴丹比打电话,丹比是我班长,我是丹比的支书。千万不要抱怨我们的领导班子,没有群众的领导表示也很委屈。
是的,去年九月,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非常不幸的只招上来我俩。丹比电话里讲她马上到,让在五楼找个教室,我很乖的找完告诉她,然后拿起美颜相机开始自拍。
这个耶还没摆出来,一低沉的男声,在这干啥呢,吓得我魂儿险些散了。我机智的把桌上刚摆的翻译材料给他看,潜台词是,我用功吧,没看别的科,就看你教的嘞。没嘚瑟完,一句话就把我噎了回去,你看你,是知道我在对面上课,故意的吧,功利主义真强。
呵呵,此刻,我觉得,我就是窦娥本人。他上课的教室是个,大,铁,门。是当我会透视,还是会穿墙术?
还好这时丹比上来了,及时雨有木有。非常的及时,及时到,杨老师从窗台拿起自己的烟,转头就走,一句话也没说。
丹比今天穿的很好看,黑色的连衣裙,略带性感的颈链,还有昨个陪她新买的高跟鞋,这鞋好不好看不重要,重点是,它贵,600多块。当我还沉浸在这鞋贵在哪的疑问中,她盯着我问,他说啥了。
我,黑人问号脸,谁?
还能有谁?杨松林。
哦哦,他呀,说我功利主义,你说我冤不冤,明明是你要在5楼找,就这么个空教室,咋就这么巧,诶。
丹比问,没别的了?
我想了下,其实说了好几句,可我只记得功利主义四个字,好气!
因着下午还有杨老师的课,我俩准备在教工食堂吃口,惊奇的发现,教工食堂竟然提供免费的咖啡。
讲真,我不爱喝加奶加糖的,倒不是装逼格,只是吧...我血稠,喝完加糖的咖啡反而困,久而久之,就习惯喝黑咖了。
拿着纸杯,想着,尝尝鲜哈。
又一熟悉的男声传来,手里的纸杯晃了下,他是从哪钻出来的,我虽然近视,可不瞎啊!
哈,连吃带拿的,你呀,这点便宜都占。他说。
我支吾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蹦出来,转头向丹比苦笑。丹比不语,他转头又走了。
如果只是平时怼我也就算了,课上更甚。上第三堂课,我就和他说,我头二十年挨过的骂都没这几堂课多。他不以为耻,反沾沾自喜。简直... 一言难尽。说好听些是毒舌,说难听点是尖酸刻薄。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终于到了最后一堂课,开心到疯掉。临走之前,他看我拿一本,王小波的沉默的大多数,带讽刺的说了句,看书那,看总比不看强。
不要怪我,虽然我后来回忆这句话时,没觉得讽刺,可兄弟姐妹叔叔阿姨们,被怼一学期的我,不论他说啥,都会觉得在损我。
我是顺利下课了,可丹比却奇怪的被他留下,我心生好奇,一步一步的往他俩说话的方向蹭。隐约听到,想好没?那没想好我也没办法。多少钱?
然后感觉不对,马上回到原地。装作看风景的样子。奥斯卡欠我一座小金人,哈哈。
丹比脸色不是很对,眼泛泪光,又在苦笑,更好奇了有没有。
我一副耍无赖的样子说,我告诉你个我的事,交换下... 算了,我不听了还不成,反正我们也没很熟。
她一脸认真的说,关关,我告诉你,还有,想跟你说下对不起。
额...
故事开始于大二,那天阳光很好,暖暖的,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她便向那教室走去,教师里的老师正在训学生,心生好奇,瞧了那老师一眼,心里便在也容不下别人。
她本来专业课极好,也很有天赋,那种天生对语言的敏感,可遇而不可求。
从那时起,她开始研究翻译,考三笔,二笔,只想在他面前更自信些。她开始把重心放在和其他老师套近乎上,丹比说,你不知道,我其实帮那些老师做很多,帮他们翻译东西,干活,改论文,挺狗腿子的吧,可就是想多知道些他的事。
后来,她知道了他家的地址,开始给他邮寄各种东西,吃的,用的,他往回打过电话,她没敢接,又欲盖弥彰的回了一条信息,你是谁?
她本来很胖,170斤,半年之内瘦了40斤。其实我挺佩服她的,吃完饭后,能去厕所把刚吃的东西抠出来,两个礼拜只吃两顿饭,饿了,含颗无糖的含片。像我这种,一顿不吃,都觉得亏了自己的人,怕永远都做不到。
转眼,大四考研,她说她要考本校时,我班同学都惊呆了,以她的资质,很可惜。
我班班长后来考上了北外的研,那时我又问她,为什么,她依旧和我插科打诨,说着,我其实就这水平,只是看起来很厉害,嘻嘻嘻。
好吧,她满意现状就好。
研一下半年,两个都不是翻译方向的人,被强迫的上了这门必修课,翻译与文体。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只有我是被强迫的,想哭。
一个月后,杨老师突然和周老师说,想让丹比帮忙捎下饭,要了她的电话号。
当晚,杨松林给丹比打电话问,为什么一直给他寄东西,又有什么企图,是为讨好,想留校?若是,大可不必。他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没有删短信的习惯,存入你的号码,之前的信息就出现了。杨松林刻薄,我能想象他的咄咄逼人,不留情面,可从丹比嘴里描述出,又似云淡风轻。她继续讲,就直接和他摊牌了,说,能为什么,喜欢你呗。
杨松林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你爸妈是做什么的,问你去过哪里,问你了解我么,我比你大12岁,总结一句,你太幼稚,太乖巧,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丹比说,爸妈就是普通人,挣辛苦钱。丹比说,我没怎么出过门,因为他这句话,丹比五一去了天津。丹比说,你还让我怎么了解他,我各方打听,他的生日,喜好,甚至都知道他父母的住址。丹比说,乖巧?没过多久就去纹了身,是他名字拼音打乱顺序,凑成的一句话,no lingy snag。丹比说,你等我,考博再找你。
杨说,你考博,我孩子都可以管你叫阿姨了。
丹比说,那我给你当二奶。
哈哈哈,她讲到这,我乐了,可能看到这的伙伴,对,就是你,也乐了,我们的乐,都略带嘲讽,看她不起,对不对,可有没有想过,她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口的。至少我,做不到,放弃我的自尊去爱一个人。
杨说,看,你多幼稚。
丹比问,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杨说,不能,就是不可能,之前也有学生喜欢我,毕业之后回家就结婚了。
丹比问,那你现在有女朋友麽?
杨说,算是吧!
那天的谈话不愉快,后来她找了她的室友,去喝酒,12瓶,当时的我只知道,第二天,丹比眼睛起了麦粒肿,带着黑墨镜来上课。
他俩的故事,大致就是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一个仍未放弃,一个避之唯恐不及。应该,还不算结束。
倒是我终于明白了好多事。
为什么总是找不着她人影。为什么不修边幅的她,每周四都化妆。为什么我俩总能和他偶遇,诶,所以,人生哪那么多偶遇。
为什么我总是挨骂,杨老师留作业,我没有记作业的好习惯,课下问她总是少告诉我些,然后上课就很尴尬。我呢,也觉得不写作业非常的不好,就很诚恳的承认错误,并看着他。其实我近视,反正也看不清。就被他解读为六个字,咋地吧,就不写。真尼玛心疼我自己。还有每一个翻译的专题都准备的相当充分,买各种书籍,记各种笔记,下各种论文,我这个学渣快要被比成粉面儿了。娘希匹,我是搞教学法的啊!
为什么我俩有一段时间不说话,当然,我觉得是我不和她说话,哼。她说,她其实是吃我醋,那天我因为挨骂,留下和杨老师解释了两句,她接受不了我和杨老师单独相处,呵呵。她说,她还试探过我是不是也喜欢杨老师,结果看我字里行间是挺讨厌的,才放心。拜托,我没受虐倾向,人家怼我,我还爱他,嘛子道理?
为什么她开始学满语,还找我的姓氏,教我写,当时真以为是特意为我学的呢,其实嘞,杨老师的妈妈也姓关......
总之的总之,奇怪姑娘,心中有所爱,那便都是可以原谅的。
所以,虽然觉得这一学期过得有些傻逼加懵逼,可,终究是有趣的。人生嘛,有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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