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维言：余少好古事，尝与人谈而有过人之辩力，邻或有言我才者，父不以为然。
维自幼生于庠序之中，父为秘书一职，余因以博览群书，每遇有不解之处常有明师相语，故得以通晓世事。时人有不雅于父母者，维深恶之，不齿与其子同列。
及长，维耽于古书益甚，父母不乏嘀咕，维推之，言：此吾之手足。 然吾虽通文史，而才多有塞，年十五竟未有嘉我善者。
维独好与直人交，度其心以化正，推之善以修身，尔来十余年矣。
予偏与鸟兽嘁，谙通先人之变，自号四维，意曰：仁义廉耻，国之四维。维欲张四维于乱世，复我千年之盛世。叔父闻之，思我有治世之志，维始坚焉。
初，维以才立人，外有讥我者，维严词拒之，尝盗书以求学，于此事也，从未悔矣。
公兴一而义重，不贪财物，不恋女色，长不过七尺，故人曰：矬奴！公亦莫怪。常以洁身自律，不以细行待人，性善且少滑，他人有难者，公必尽力助之，天生好动，用心所一。
至于成立，年负刚毅，放纵豁达，不齿与俗人伍，多生怨人之言，嫉人犹甚。常叹于如今世事，故欲立志为天下。方是时，有弃圣言不雅，公重唾之，因而祸私斗。
于是诫己曰：世不可同流，道不可殊同。自引古人之句以张志，然公拘于世奇深，方知以己之力难以成大事。故私案之：小人得志，众士无信，丈夫薄暮，情官罔法，此皆当下之所弊，每每寻思，莫有不悲之时，遂置胸叫：他日得志，必洗天下。
旁人有闻吾志者，笑曰：“汝长不过六尺，力不以杠鼎，安能折大事乎？恐若败，令家人耻笑！”公对曰：鞠躬尽力，此丈夫之所为；六尺为公，此燕公之所福，遂罢言。
维之所志，是匡正直之事，救饥民于水火，扶大厦于倾頹。上报国家，下效百姓。广申道义于四海，名真知于天地，扬宏记之气，除腌臜之风，此吾本志也。然维终不得志，呱呱然有一身刚气，如我所思，皆非庸人所知，亦非君子可晓。纵知其不可而为之，余亦无所撼哉！
嗟乎！维自受苦于力不从心，空有好言，众人笑我曰不智，今自见亦为然乎！自古人君多有奇佐之臣，常有贤妻助内，吾之伯乐安在哉？况智不于人，德高于人，小人讥之，君子贱之，若为男儿，熟可忍之乎！ 维自命不凡，放纵洒脱，盖以力不自胜而已矣。 又思先祖之就，开西边，立道法，名门似海，而今我之所状，是谓穷矣！ 叹曰：庸奴，岂忘先人之功耶！
是以徒留此言，自欺于人，维实所恨矣！
俯仰之间，年华飞逝，时不惜我，沉浮于此欲之何？苍天怜我，我必报天。若乎成便布德施恩于百姓，若不成，余犹不悔也。
苟以天下之事顾吾之私念，于此二者，维必顺其心而取国！
夫非学无以广才，非德无以知国。维深信：正其心，舒其智，并其德，从之行。乱其身而不乱心，悔其智而不磨其德。是以竭力而为之，虽万死而未有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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