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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着茁壮(十七)原创长篇小说

孤独着茁壮(十七)原创长篇小说

作者: 九天飞龙 | 来源:发表于2023-05-07 08:31 被阅读0次

    红霞和陈志走出王杰李梅儿家的小区,随后不久,李振邦带着人也走了。现如今,客厅里只有王杰夫妇和两个孩子,王杰瘫软的靠在沙发上,还在想着刚刚李振邦说给他听的一道题目:说某个地方,近期出现了几件怪事,和尚出门,被天上掉下来的乌龟砸中脑袋死了,这样的事发生了好几起,让当地官府毫无破案思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王杰百思不得其解的想着,李梅儿陪孩子玩了一会儿,见王杰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李梅儿踢了踢王杰,让他往边上挪挪,自己则躺在沙发上,头枕着王杰的大腿玩起手机来。王杰看李梅儿毫无疑惑的表情,突然想起来,李梅儿应该知道答案,就哄着李梅儿说:“你知道这题目答案对不对?快来跟我说说吧,我想得脑仁疼”。李梅儿毫不在意的说:“脑仁疼就别想呗,就是个小问题,目的就是让你多读读书,从各种当面全局的考虑问题,你倒是多读书啊,多动动脑子,用大局观和发展观看待问题”。

    李梅儿躺在沙发上,见王杰没了动静,也不再理他了。王杰思考的几个和尚不同时间被乌龟砸死的问题,其实是李梅儿和哥哥上学时候爸爸给他们出的题目,看似简单,实则关系到很多知识和思维角度,要用生物学角度、历史、文化、动物本能等各种角度分析问题,才能得出结论,做出判断和决策来。

    李梅儿也不再想天上掉乌龟砸死和尚的事,而是复盘着今天家里发生的一幕幕:其实,李梅儿在听到爸爸要来家里的时候,是可以打电话给红霞,让红霞和陈志不要登门拜访的,但她没有那么做,因为她要给王杰增加点加分项,不管怎么说,王杰也是她李梅儿的丈夫,李振邦偶尔训几次王杰,李梅儿多少有些不高兴的,红霞和陈志登门拜访,一来呢,可以由着红霞曾经被王杰救助的身份,主动说出感谢王杰的话,来给王杰加分,其实仔细追究的话,王杰也不算救了红霞和小敏,小敏与黄毛缠斗,红霞自己跑出出租屋,找人借电话报警,王杰只是给了红霞电话让她报警,王杰冲进出租屋,小敏已经把黄毛打趴下,确切的说,黄毛也是不小心跌倒、自己摔得头破血流,王杰等于白捡了一个英雄救二美女的功劳,但只要不细说,想来李振邦也不屑于细问的;二来,陈志的那首诗,李振邦颇为喜欢,陈志也来拜访,李梅儿自然借机暗示给她爸,瞧瞧,王杰也和陈志这样的人有所往来交流,总是进步的吧;三呢,则是李梅儿上学时候听爸爸讲起过关于“商圣堂话事人”的只言片语,知道商圣堂起源春秋末期,由商圣范蠡所创,原始名字早已不知,也不知从哪个朝代开始称“商圣堂”,就连爷爷这个“商圣话事人”之一也不知道,话事人只负责关于商业的议事、决策和下一代话事人的发掘、适度提携,培养和传承商业理论自然由“商圣堂传承人”负责;除此之外,还有“商圣堂通讯人”负责传递内部消息,“商圣堂执法人”负责管理一切内部秩序和执行《商圣法则》,而包括话事人、传承人、通讯人、执法人到底各有多少,以什么方式来做各自的事,多久议一次事,相互又一无所知,其实那时候也是李梅儿小,爷爷一时兴起多说了几句,爷爷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任何规律,只是不定期每隔一段时间有消息传来,他思考分析、做出决策,再由通讯人传出,有时隔几天一次,有时一两年没有一次。爷爷话事人当了多年,后来发掘选定了爸爸当话事人,可无论是哥哥还是自己,爸爸都从未说过关于要他们往“商圣堂话事人”的方向发展的话,就连再提起话事人都从未提起过,李梅儿其实也在看李振邦的意思,因为在李梅儿的想象中,“商圣堂话事人”这个称谓绝对不简单,因为她小时候隐约听爷爷讲起过“商圣堂”的恐怖实力,国家的各种商业方向运作,“商圣堂”或多或少都有涉及,那是能影响国内以及国际商业大方向的存在,如果爸爸那么欣赏陈志,那么陈志有没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商圣堂话事人”之一呢?若成了,自己和王杰既算陈志的引荐人,也算和陈志搭上关系了……各种角度想着问题,李梅儿脸上露出了微笑。

    其实,李振邦在回去的路上,闭目养神的功夫,也想到了这些,李梅儿的那点心思自然也逃不过李振邦老江湖的那双眼睛,但他也是乐见其成,不管怎么说,李梅儿是王杰的妻子,帮着王杰也是理所应当,而且,看红霞和陈志的表现,和他一样也是临时过去的,这也只能算是巧合之中,李梅儿的一番随机谋划了,李振邦闭着眼笑笑,李梅儿,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也不简单啊!

    空间切换,回到谢波儿和莫元华所在的城市,原本今天是周末,谢波儿早早起床,还打算让莫元华带着她出去玩呢,她可是最喜欢逛街了,大商场、漂亮衣服、各种花花绿绿的饰品,买不买、买多少都没关系,她就是喜欢逛喜欢看。可是,当谢波儿化淡妆出来,突然想起昨天自己假装扭伤了脚,这可咋办啊,昨天伤得那么重,一夜过去就好了?莫元华的手具有片刻治病救人的神奇效果?这么解释好像有点牵强。

    莫元华带着买好的双人份小笼包子、豆浆,站在谢波儿面前,看着一脸愁眉苦脸的谢波儿,莫元华说;“咋了,一起去玩还不高兴?”,谢波儿苦着脸说:“人家脚昨天受伤了嘛,今天不好逛街了”,莫元华颇显无奈的说:“嗨,行了,别装了,你脚好好的,我能不知道,走吧,该咋逛咋逛”,谢波儿气得跳脚:“好啊,你啥都知道,故意逗我,背我占我便宜对不对?看我不踢死你”。莫元华赶紧躲开两步,避开谢波儿踢来的一脚,赶紧提醒的说:“包子豆浆,吃不吃,你再闹撒了可是吃不上了啊”,谢波儿赶紧接过包子油条,大咧咧的拿着包子吃起来,边吃还边说:“哼,等我吃饱了再踢你,走,陪我逛街去,我一定要逛过瘾、我要用逛街惩罚你……”,二人就这样笑闹着走远了。

    陈志和红霞离开王杰夫妇的小区,刚刚经历的精神震撼,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恢复过来,他俩也没坐车,就沿着路边的绿化人行道,漫无目的的走着。陈志问红霞:“在想什么呢?”,红霞说:“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太渺小了,以前心思单纯,觉得梅儿姐夫妇为人和善,对我也不错,我就觉得好像可以平等相处一样,哪里想到梅儿姐爸爸是,就是觉得很震撼,王杰大哥好歹也是区公安局长了,可在他面前竟然吓成那样,以前聊天时候听梅儿姐说,我还不太相信,如今亲身体会到,真的挺震撼的”。

    陈志想想红霞的话,犹自感叹道:“其实我刚才也被吓坏了,你不知道啊,刚刚我自己坐在沙发上,梅儿姐爸爸坐在垫子上陪外孙玩,其他几个人都眼巴巴的站着,当时的气氛,简直太别扭了,后来呢,更吓人的是,梅儿姐她爸竟然要一个公安局长向我学习,想想都觉得挺别扭的”。

    红霞想着,倒故意嘲讽起陈志来了:“你那股‘红日在握手劈天’的霸气呢?咋不表现出来?”,陈志说,“我那是临时写诗,写出来的霸气,和那些长居高位者常年浸染出来的气势和威压怎么比啊”。

    陈志看着红霞还有心嘲讽他,就知道红霞心态已经差不多调整过来了,也就放下心来,接着说:“《庄子.逍遥游》有云‘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说的就是不同世界里的人,完全无法开启某些认知,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偶然遇见真正的大人物,某些认知打开了又能怎样,我们还是个小人物,很多事我们都很难去改变”。

    红霞见陈志说着心情突然变得沉重了,就关心的问:“怎么了?你又想到了什么?”,陈志接着说:“也不算想到了什么,而是从来都把某些志向放在心里,只是苦于不得不接受现实,暂时也没别的办法罢了”。红霞问:“你总是说你有你的志向,或者说理想,那么你到底志向在何?理想着什么呢?”,陈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人间疾苦,世道艰难,当你路边看见一个七十多岁卖西瓜的老汉,皱纹深深,烈日炎炎下苦熬,为多卖几毛钱要和买瓜的人讲半天价格,而他也只是为了给生病的老伴救治伤病,你看到了无非是不讲价的多买几个西瓜,你又能怎么办?你若见一个帮一个,自己还活不活了?;你若去了医院,那许多的人因为花空了积蓄、欠债太多而无法治病、只能等死,若是绝症、坦然赴死也没什么,可若非绝症,多花点钱就能治好的,却明知此事,自己还不得不面对死亡,他得有多么绝望?有些人啊,甚至多花点钱能减少无数痛苦,他都能为了省下那点钱,而去承受无法想象的痛苦;以上所述还只是疾病,世间许多事,明明可以做到好的结果,却偏偏没有足够实力,不得不接受最坏结果的还有很多,我不能掌控的东西越多,就越觉得自己渺小,我想掌控的东西越多,我的理想和目标就越显得遥远而又无力……”。

    红霞听着陈志的话,陷入了沉思,她想到了奶奶,奶奶的病她好像也没听爸爸说花了多少钱,她突然想到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未听爸爸提起过什么困难,有什么需要自己出力的地方,唯一的一次,是自己偶然听见后妈提出催自己婚事,好用自己的彩礼减轻弟弟未来需求房子的压力……红霞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爸爸承担了很多,把自己保护得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陈志长叹一口气:“我总觉得啊,世间存在着某些规律,某些方面若能发现这个规律,想出办法,可以通过这些办法来改变许多的事,每个病人看病少华一块钱,那这个病人或家属就能减少一块钱的压力,若我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让许多人对命运的掌控力多一分,就能让这些人的痛苦减少一分,我不指望拯救整个世界,我只是希望我能发现世间大道,想让越来越多的人不绝望”。

    红霞听了陈志的话,感觉整个精神都为之一振,可想到无数人的痛苦,这负担太重,她也感觉到了陈志的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陈志停下了无限的遐想,回过神对红霞说:“好了,不去想那些了,儒家有语‘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们自己都尚且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呢,又何必纠结于世间的苦难,偶尔想起发发感慨罢了,还是得先着眼于当下,自己的小家啊。

    红霞听了陈志的话,也“嗯”了一声。随后,陈志和红霞来到一个公园,花草葱郁、树木繁盛,二人边走边聊,偶有不错的风景,陈志也停下来给红霞拍照,仔细研究着拍摄角度,想着怎么让红霞摆出更好看的动作。

    至暮将归,二人打车回到了住处,自煮饭菜入口,二人看着莫元华和谢波儿发来的照片和消息,两人把消息相互比较,把莫元华和谢波儿的各种有趣的斗嘴斗心眼一一复盘,既有趣又好笑。

    及至夜已深,陈志不得不离开,送走了陈志,红霞又发愁了,因为从下周一开始,他们就要转夜班了,红霞转,陈志也特意申请了转夜班,可红霞从未上过夜班啊,怎么熬啊。

    洗漱一番,上床睡觉,看完陈志给她发的最后一个笑脸,红霞安然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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